没有念完呢,我回后边儿念经去了。”
刘广立即吩咐那老妈子:“快扶太太进去,用心伺候着。”
老妈子答应了一声,便又搀扶着董夫人回里边去了。
刘广来到张梦阳的身边,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啐了一口道:“小子,我母亲自来积德行善,忌荤茹素,碰上了她老人家就等于碰上了活菩萨啦,算你小子运气。”
然后刘广转头吩咐左右:“来人,把这臭小子押往后山,关到牛头峰后的地窨子里去。”
左右的喽啰们一声“得令”,扛起张梦阳来就把他押往后山去了。
……
牛头峰后的地窨子里,张梦阳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堆绵软的麦秸草上,这地窨子虽到处显得狭小、阴暗和肮脏,但由于深处地底,倒也不似外头那么寒冷逼人,甚至还使他略略地觉出了些温暖之意来。
就算是十分地寒冷,可他有着熟练的调控内息的法门,那寒冷,对他造成的苦痛也是十分地有限,何况这个地窨子还令他感到有些朦胧的暖意,对他而言,实在算得上是一个十分中意的养伤之地了。
躺在厚厚的麦秸草上,张梦阳陷入到深深得自责当中。他责怪自己虽然从老师大延登那里学会了不少的拳脚功夫,但由于为了这事儿那事儿的牵累,始终也没能把那些功夫细细地消化温习,以至于碰上了敌人往往处于猝不及防、手忙脚乱的境地,不但给老师丢人,也给莎姐姐那位漂亮的师姐丢人现眼。
不过还好,刘广和他手下的那些喽啰们,似乎不知道自己脚伤好了之后行动起来能有多迅捷,对自己防范得也不如何严谨,自从把自己丢进了这个地窨子里,便把自己的手脚从那木杠子的捆缚中解脱了出来,使自己可以手脚自如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活动。
他血液中的剧烈毒素,有着极强的愈伤之能,使得本来至少需要两个月才能痊愈的脚踝脱臼之伤,仅只三天便基本好个差不多了。于是,他便开始琢磨着如何从这阴暗得牢狱之中摆脱出去。
外间每日送给他的吃食仅只是些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冷饭,但肚子饿得极了,他也无暇计较食物的良劣,端起碗来便往肚子里一阵狂吞海塞,他知道,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够让脚伤好得更快一些,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养足力气摆脱这个狭窄牢狱的束缚。
地窨子的入口,是在一个倾斜向上的甬道尽头,那里有一扇坚固的铁门封堵着,张梦阳就是从那里被塞进来的。他如果想要逃出去的话,那里也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在。
铁门中间有一个比巴掌略大一点的小门,他所用的吃食就是从那里被人递进来的,每一次有人递饭菜进来之时,他都能看到一条长长的手臂自上而下,把饭碗放了下来,而后把自己撂在那里的空碗拿了上去。
他知道,想要出去的话,就必须得从那条伸下来的手臂上打主意,除此之外别无他策。
可是,送饭的这人在这里是个什么身份?他的身上可带得有钥匙么?如果他身上没有钥匙的话,冒失地伤了他的话,那岂不是等于自断饮食了么?
他思来想去,总也得不出个稳妥可行的办法,无奈之余,只好决定冒险一试,不管这人身上有无能够打开铁门的钥匙,他都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够利用的棋子。
他躺在散发着麦秸香气的干草上,闭目细细思索着心中的计划,而那个计划,也像是一个生长的胚胎一般,逐渐地在他的脑海中发育成长,最后终于变得成熟可见起来。
思虑成熟之后,他的嘴角上微微地显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然后就怀着一份狡黠的满足,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