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了一阵,但这小小的舱篷实在是太过狭小,也太过贫瘠了,除却盖在张梦阳身上的薄被而外,她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承认自己困得很厉害,也很想就这么咬牙坚忍着强行睡去。可是眉头紧锁,身体蜷曲着抱成一团,却仍还是感觉凉风浸体,非但把自己折腾的更加难以入睡,反倒较之方才越发清醒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长夜漫漫,凉风习习,在这黑暗和凄清的落寞里一分一秒地打熬,可比在白天的阳光下,看着光洁的水面度日困难多了。
突然鼻子一酸,一个喷嚏无可阻挡地打了出来,吓得她赶紧地抬手捂住口鼻,生怕打扰到了熟睡中的张梦阳和暖儿。她朝他们两人看了看,还好,自己的这一声喷嚏,并没有打扰到他们的熟睡,他们的呼吸仍还均匀流畅,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外力的干扰。
她的内心里,不由地开始自责起来:“这可怎么办?我自己休息不好也就罢了,如果接连几个喷嚏打将出来,吵醒了他们也睡不成,那可成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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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权衡了下利弊,觉得老这么孤寂地坐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就把心一横,把身上的罗衣轻轻地褪下,朝舱篷外张了张,看到暖儿仍还侧着身子躺在船尾的甲板上,头枕着一条曲屈的臂膀,似乎在梦里遨游得正香。于是她再无顾忌,掀开张梦阳被子的一角,轻轻巧巧地钻了进去。
……
当李师师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温暖如春,跟自己睡在一个被筒里的张梦阳,像一个小暖炉般地紧靠在自己的身旁,把他年轻男子汉的火力源源不断地传给自己,令自己受惠无穷。这是她在道君皇帝那样的上了年岁的男子身上,根本不曾体会到的火热。
但这种火热绝不是伤寒烧热在身上引起来的病理变化,这是少年男子本身所特有的一种精力的表现。
李师师伸出手去,在张梦阳的手上、肚上、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过,感受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灼热,心中默默地想:“世人都说我李师师是人间难得的尤物,可是在我看来呀,我的这位相公,才真的是世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尤物呢!”
她轻轻地抬起头来,略含羞怯地朝船尾处看了看,本以为能看到暖儿侧卧在那里的身影,没想到却只看到了甲板处空空如也。小船也被泊在了一丛高高的芦苇之中,根本看不到原本水天相接的光景了。
李师师轻“咦”了一声,不知道小船儿何时被挪移到了此处,暖儿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她又回过头来朝船头处望了望,则看到船头也是空无一人,芦苇随风摆动,时而刮擦着船舷,发出唰唰的声响。
李师师既有些为暖儿担心,深心里却又暗暗地松了口气,觉得暖儿倘若这时在场的话,看到自己跟张梦阳一条被子共眠而卧,而却让人家独自个儿衣衫单薄地睡在外面,自己肯定会觉得有些难为情的。
“暖儿妹子,暖儿妹子!”
她轻声呼唤着暖儿的名字,可却换不回来暖儿的任何回应。
“咦!这小丫头跑哪儿去了?”李师师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疑问。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