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非但绝非一无是处,而且还是个世间少有的奇男子呢,别的不说,就说你那一手飞檐走壁、腾云驾雾的本事,试问世间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一个能够使得?
“还有你独自一人面对黑白教那么多人的围攻之时,那份胆气和镇定,奴家我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你以少阴真气的功夫一下子打跑了那许多人,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试问这样的本事,古往今来的英雄中间能找出几个来?
“所以我说啊,你是当今少有的奇男子,绝非过誉吹捧之词,你把自己看的如此一无是处,可真就有点儿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了。”
张梦阳被她这几句话一说,立马就觉得心中敞亮了许多,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在她面前的表现的确不错,而且她说的什么飞檐走壁、以少胜多云云,也都是实有其事,并非毫无意义的虚夸。
因此,自信又在深心里面恢复了几分,盘算着杯鲁虽说出身高贵,但自己的这一身本事他是决计没有的。而自己以寡敌众,舍身救美、悯不畏死的英雄气概,更是他那样的怕死鬼所万不能及一的,于是嘴角上便不自觉地添了些许的笑意出来。
“师师不仅国色天香,人长得极美,一张嘴巴说出来的话也是顶好听的,难怪道君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却是一个都看不上,偏偏对她一个风尘女女子情有独钟若许多年呢。”
暖儿也对他说道:“你觉着自个儿一无是处,不像个男人,可你不知道,你的大名在有些中原百姓们的心中,可是如雷贯耳地响亮啊!”
张梦阳苦笑着道:“可不是怎么地,我是伐宋的东路军副帅,还单独带兵去过一趟清河,把那儿的百姓给骚扰了一下子,百姓们可是记住我了,但他们都只当我是纥石烈杯鲁,谁晓得我张梦阳是何许人也。”
这一说到清河,他猛然间又想起了在清河府衙曾睡过的西门庆的浑家吴月娘来,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自己那一晚醉得也真是可以,竟然糊里糊涂地把她当成了姨娘来对待,简直荒唐得无以复加。她哭得那么伤心,应该是……应该是由于我夺去了她清白的缘故吧。
一想到这事儿,张梦阳就难免会自哀自怨一番。他所拥有过的这些女人,不是把他当成是杯鲁主动地投怀送抱,就是水到渠成地顺其自然地与之共赴高唐,从没有使用过强迫的手段威逼过哪一个就范的,他认为那样不仅是对女子的极大的不敬,也是对自己男子汉人格的羞辱。
可是那天晚上对吴月娘所犯下的错误,不仅违背了她的意愿,也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每每想起此事来的时候,都会深深地将自己暗自痛责一番,深心里面对吴月娘充满了悔恨之意。
然而这事儿已经做下了,想要弥补是无法弥补的了,只能提醒自己今后少喝点酒,喝了酒之后别乱碰女人,自律性强一点,毕竟同样的错误不可以犯两次嘛,如果往后再因为醉酒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儿来,那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屹立于这天地之间?
暖儿对他道:“这回你可真的说错了相公,我说的这些中原百姓们哪,他们交口称赞的可是你张梦阳的大名,跟东路军副元帅杯鲁可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虽说那个副元帅其实也是你。”
张梦阳莫名其妙地问:“这世上人人都拿我当纥石烈杯鲁,我所做出的所有的大事儿,也都是以杯鲁的名头干出来的,有谁会晓得我张梦阳是何许人也?有谁会知道我张梦阳算是哪根葱?
“好暖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心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用不着拿这话来安慰我。也许,张梦阳这个名字,注定要埋没在这个纷纭扰攘的世道上,上天注定我要以杯鲁的名号来借尸还魂,来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吧!”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