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珠的色彩,他是亲眼看见了的,可是暖儿于初夜之时所应有的那抹殷红之色,在他的印象中,却是一星半点儿也追寻不到。难道说,暖儿果真并非处子之身么?
这是怎么回事?是自己在她家乡的村子里救下她之前,她就已经遭到过了金人的玷辱么?还是在那更早,她就曾经和自己中意的少年发生过男女情事?早已经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了他人?
他又想了想,觉得还有可能是她最近这一年多来,天南海北地找寻自己,遭受过盗匪的劫持或者蟊贼的暗算,无可奈何之下才落得这么个结果的。
深究起来,这也都不是她的错,全怪自己当初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燕京,急匆匆地赶往西边的云内州去相会莺珠,到头来害得她为了自己孤身一人,跋山涉水,受了那么许多的苦不说,甚至还因此失去了女孩子家最为宝贵的贞操。
但他转念又想起来,记得先前曾在手机上浏览网页之时,有科普说女孩子的那层膜薄如蝉翼,即使没有发生男女之事,仅止外伤和剧烈运动,也足以导致膜体发生破裂,所以说,女孩子家初夜没有落红现象,不一定代表她不是处女。
如此一想,张梦阳顿时觉得心胸敞亮了起来,压在心头上的重负和自责也瞬间减轻了许多。
“嗯,一定是这样的,暖儿一年多来从燕京到西北,又从西北到中原,来回折腾了好几千里地,所吃过的苦肯定难以想象,剧烈运动或者外伤什么的,肯定也在所难免,见不到那一抹殷红之色也尽在情理之中。张梦阳啊张梦阳,你这家伙总爱无中生有地胡思乱想,既是对暖儿的不敬,也是硬拿绿帽往自个儿头上戴,你这不是作茧自缚,庸人自扰是什么?”
很快,他把船儿拢到了岸上,搀扶着李师师下了船,两人相携着手儿,朝附近的镇子里走去。
到了镇子上,找了家粥铺,张梦阳本打算要两碗八宝粥,两盘包子来吃,可这粥铺中匮乏得很,除了黑面馒头之外,就只有稀得如白开水一样的米粥。拿汤勺在锅中一搅,几颗数得清颗数的米粒,似游鱼一般在锅里浮动盘旋,一眼望将过去,这分明就是米水,哪里称得上是米粥了?
张梦阳觉得这种吃食实在太过粗劣,自己用来果腹的话,或许勉强可以将就,拿给师师食用的话,只怕她享受不了这等口福。
没办法儿,只好从这家铺子里出来,另外又寻了一家。没想到这家还不如刚才那个,黑面窝头都是掺了野菜的,喝的除了白开水外什么没有。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三三两两,稀稀疏疏,人人面上皆有菜色,且无精打采,憔悴彷徨。
张梦阳和李师师不禁纳闷起来:怎地这镇子看上去如此的窘迫贫乏,整个镇子都像是被劫掠了的相似,或者是瘟疫给席卷了的一般。
张梦阳无奈地问店主人道:“店家,我看你这墙上旧有的招牌,包子馒头大米饭什么都有,那边还写着有烧鸡烤鹅,怎么现在除了野菜窝头,要什么没什么,这到底怎么搞的?”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