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天里,有的人在半夜里的睡梦之中被割去了头颅,有的人在上茅房的时候被一刀劈成了两半,还有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利刃挖腹掏心,更有的一觉睡过去之后便再也没有醒来,不知道是被什么厉害的毒药给毒杀了。
如此一天到晚饱受恐惧的折磨,对他们来说还真不如与那“贱人”豁出性命地大战一场,即便所有人都一股脑儿地被她给杀了,那也是死得干净利索,痛痛快快,总好过这一天到晚心惊胆战地在恐惧之中打熬时日。
其实,死亡本身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尤其是明知道死亡即将来临,却不知道具体会在什么时刻降临到自己的头上,那种死亡的随机感带给人的恐惧,有的时候真的会让人感到崩溃。
因此,黑白教众人便不断地把队伍化整为零,用以分散那“贱人”的袭扰目标。跟着李万胜的这一路最为倒霉,不知道为何竟成了那“贱人”跟踪袭扰的重点,不论白天黑夜,每天都有人惨死在她的刀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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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胜迫于无奈,只好于两天前走到赤塘关的时候,再次把队伍一分为三,自己带着这二十几人出了赤塘关便顺着朝向东北的这条道路走下来了。
还好,已经接连两天都不见那“贱人”现身了,自然也就没有人成为她的剑底亡魂,这令李万胜心里头暗自松了口气,使他在心中猜想着或许那“贱人”是追踪着另外两路弟兄去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另外两路弟兄的命运虽说堪忧堪怜,但总好过自己这一路人马被她盯上要好得多。
不光是他李万胜这么想,跟他同行的这路所有弟兄也几乎都是一样心思,所以王麻子见到李万胜依然紧锁眉头,才会说出那么一番劝慰的话来。
很快酒菜便端上来了,这些人便围着桌子埋头吃喝了起来,谁都不再说话,给人的感觉就像即便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撑死鬼似的,如果那“贱人”再要现身出来的话,天知道自己还能否有机会见到今晚的月亮或是明天的太阳,能否有机会吃到如此美味的佳肴,喝到如此醇香的佳酿。
此时,张梦阳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他招手把酒保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他让后厨做一碗牛肉刀削面来,拿大碗盛,多来点儿汤以便解酒。酒保答应了一声便跑到后面安排去了。
整个酒楼的厅堂之上,一时间除却吃肉吃面和推杯换盏的声响之外,几乎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张梦阳断定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贱人,必是莎姐姐无疑,不光是寻找杯鲁贤伉俪要着军落在眼前的这群人身上,包括寻找暖儿,想要见莎姐姐之面,都要着落在这群人的身上。想要摸清楚鬼城究竟在哪里,它的周边地形是否险要,以及将来如何排兵布阵,还是要着落在这群人的身上。
“让我在茫无头绪之中碰上这么一帮家伙,这可真是天助我也,不管是莎姐姐跟没跟过来,我只管跟着他们一地里走下去就是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走到天边去!”
就在这时,忽听酒楼门外传来“嗵”地一声响,紧接着就听到一声令人汗毛孔发炸的尖叫,随即又是数声满含着惊恐的叫嚷之声响起,把酒楼里在坐的所有黑白教众全都惊得跳了起来。
连张梦阳也是心中一紧,好奇地扭转过身来朝门外的街面上望去。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