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便听见舍外有人喝道:“恭请总教主和汤教主移驾议事!”
随着这喝声的落下,便见那身材高大,脸似圆盘,眼小如豆的丑八怪,和一个身材瘦长、肤色白皙、模样娇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们两人并肩走到了尽头正中的那两张太师椅上坐下,然后那模样娇美的女子,用手势示意两边屏息静立的两教首脑们落座。
张梦阳这时候才看清楚,尽头正中的那两张太师椅,看似是并排而设,实则是丑八怪屁股下的那张椅子,相对于那娇美女子的稍微倾斜并偏下首一些,仅此一点细微的差别,便足以见出这位娇美女子在这些邪魔外道们眼中的位份之高。
张梦阳的心中悚然一惊:“怎么,这个看起来模样颇为美丽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皇甫总教主么?怎么……怎么这样的一个厉害的人物,居然会是个女子?”
张梦阳意识到了这点,这才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把那位居中而坐的女人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只见那女子约摸三十来岁年纪,身着一领桃红团花绣月袍,肩上衬着一袭盘金打子菊花瓣云肩,光洁的额头之上勒着珍珠抹额,看上去直似一个王侯之门的贵妇人,根本不像是一个统帅着数十个教门,十几万教众的总教主。
在张梦阳的脑海中,他一直都把皇甫总教主想象成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圈脸胡须的大汉,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相貌极佳的美妇人。尤其跟丑八怪圣母并排着坐在一起,更显得她美丽动人,光鲜亮丽,直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张梦阳的心中暗暗地纳闷:“这个看上去美丽又有气质的女人,就是想把我置之死地,让杯鲁当上金国皇帝,然后间接操纵金国朝政的皇甫总教主?这……这玩笑可开大了吧!”
这时候,客舍内外鸦雀无声,人数虽众,但却仿佛悄无一人的一般。张梦阳斜眼朝外看去,但见外面刚刚被清理过的空地之上,也整整齐齐地坐满了人,就好像坛下听经的和尚似的纵横有序。
只听那模样娇美的总教主开口说道:“这一趟山东之行,大家都十分辛苦,为了对付张梦阳那小贼,牺牲了我教中的无数弟兄,实在是大出我所料之外。
“尤其让我想不到的是,咱们牺牲了这许多人,非但没有要了张梦阳那厮的命,而且连他的一条腿一条胳膊也没能卸下来,想一想,这的确是我神教所有教众共同的耻辱。”
总教主的话音刚落,就听客舍内外响起了雷鸣般的应和之声:“一定要杀了张梦阳,一雪耻辱!”“一定要杀了张梦阳,一雪耻辱!”
张梦阳听了这如雷贯耳的应和之声,不由地心头有气:“你们这帮人还他娘的讲不讲理,我张梦阳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至于让你们如此咬牙切齿地恨之入骨么?”
停了一瞬,待客舍内外的呼声平息了下来,皇甫总教主便又说道:“除了张梦阳那小贼外,金国海东青提控司的都提点莎宁哥也不揣冒昧地跳出来了,在从山东来此的一路之上,杀了我不少忠心耿耿的徒子徒孙。
“那贱人自恃武艺高强,没人能奈何得了她,那是她没有犯到我的手里,哪一天若是让我撞到了她的话,必定要把她碎尸万段,让她血债血偿。”
客舍内外,随即又响起了有如雷鸣般的吼叫之声:“让她血债血偿!”“让她血债血偿!”……
这吼叫之声整齐而响亮,就仿佛事先排练好了的一般,经过这无数人之口一齐喊将出来,几乎震得山摇地动,就连房梁间的灰尘也被震的簌簌而落。
皇甫总教主把她那洁白如玉的手掌轻轻一抬,说道:“罢啦,那贱人欠下我们的账,我们是迟早要找她算还的。至于这笔账如何跟她算法儿,待会儿还要再详细地给大伙儿商量。这会儿咱们先来谈一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