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石块全都是奇形怪状地,边边角角毫无规则,有的尖棱突出如斧钺相似,在一片黑魆魆里摸索着爬行,时不时地碰撞和剐蹭到脸面和四肢,给他们两人从头到脚地又增添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伤小痛。
终于穿过了那条狭窄的孔洞,他们进入到了秘道的更深层里,在这里,完全不必担心外面的邪魔外道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因为那些人即便发现了这个地方,也只会把这儿当成是一个洞穴或者地窖,根本不会想到在这一堆看似封堵的甚是严实的乱石之后,其实别有洞天,直通到数里之外的山谷之间。
里面的湿霉的气息较之外面更重了些,也比外面更加地黑暗无光,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烟火焚烧草木的呛人气味儿,也在这里变得似有还无,极为稀薄。那些嘈杂混乱的声音,也似乎与他们相隔得更加遥远了,四周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出奇的静谧。
又过了约摸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张梦阳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咦,这里有个洞。”
另一个声音说:“奇哉怪也,这种地方怎么会藏着个洞穴,我看八成是和尚们存放萝卜白菜的地窖吧!”
又一个声音道“你们说,那一对奸夫淫妇,会不会躲在这洞里边?”
“这谁知道,孙矬子,咱们引恩堂里就数你胆子最大了,要不你下去看看如何?”
哪知这人说的其实乃是反话,这大号孙矬子的在黑白教中是出了名的谨小慎微之辈,常常因此遭到同党们的嘲笑与捉弄,这时候听到有人建议他到洞穴里面去一探究竟,立马就回头骂了起来:
“去你娘的吧胡捣鬼,万一姓张的和那位……那位莎女侠果真藏在里面,让我进去岂不是等于送死么?虽然我孙矬子对圣母和总教主一向忠心耿耿,视死如归,但不必要的牺牲还是要避免的嘛!我孙矬子还要留着这有用之身,继续给圣教出生入死,建功立业呢!”
孙矬子虽然说得甚是慷慨,但他一旁的同党却是嘻嘻哈哈地仿佛听了个笑话,你一言我一语地对他不住地揶揄,可却没一个敢先行进入秘道里来的。
就这么过了大约有十分钟,那个被人称作是胡捣鬼的人说道:“我说诸位,咱们老在这儿僵着也不是办法儿,这处洞穴既然让火给烧出来了,隐瞒是隐瞒不住的了,不管姓张的和那娘们儿在不在里头,咱们总得弄明白了才好过去回话。”
一个声音说道:“咱们大家都建议让孙矬子进去瞧瞧,他不敢去,你能有什么办法儿?”
胡捣鬼说:“你别说人家,你彭瘪三不是也不敢进去么。咱们大伙儿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谦虚,说不定人家那一对儿根本就不在里头,早就远走高飞了呢。”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了,胡捣鬼呵呵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用不着以那种眼光看我,我知道你们这帮家伙心里头在打什么主意。你们不敢进去搜,我也不想拿自个儿的性命进去开玩笑。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其实你们大伙儿也都想到了,或许能够行得。”
接着,就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细弱蚊蝇,张梦阳即便支棱起耳朵来倾听,也无法听清他们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莎宁哥坐在那里悠悠地道:“他们想要用暗器乱射一通,想着把咱两个都打死了,即便把尸体拖回去也好对那两个臭教主有个交代。”
张梦阳摇头笑道:“这也算是个办法儿么?按说一赶到这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才对。我看这帮家伙对他们的圣母和总教主的所谓的忠心,也都是在口头上说说而已,对她们的话,也没有真心当成圣旨来执行。”
莎宁哥道:“他们陷身在这些邪魔外道里头,也不过是为了留条性命而已,细想起来,也都是些可怜虫。”她又叹口气说:“习鲁古那傻孩子,既选择跟这些人为伍,如果照此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