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传授的暗器手法打灭了柜上的灯火,借着昏黑的掩护偷出了十几两碎银,然后找郎中买了些止痛和活血化瘀的药材,又返回到客店里,借了店里的炉灶和砂锅,煎下了给莎宁哥服用。
当天夜里美美地睡了个饱,直到第二天将近午时方才起来,顿觉数日来的疲乏消解了大半,浑身元气满满,精力在体内充盈激荡。
他向店家问明了路径,知道此地距离长河镇尚有七八百里的路程,倘若是立马登程的话,在日暮时分应该赶到长河镇应该没有问题。
关键是自己身上此刻没有伤,一切都好说,都好办,如果像两个月之前在窦家庄上伤得那么厉害的话,施展不得神行法,那也只好如上次那样,雇一架骡车载着莎姐姐慢慢地赶路了。
那样的话,从保州赶到长河镇上少说也得七八天的时间,在这七八天里若是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她的这条腿说不定还真得耽搁成大问题。
他非常庆幸自己的腿伤好的如此及时,也不像上次那样,身边有个芸香累赘着,而现在只需要抱着莎姐姐飞一般地赶路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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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保州一路南行,约摸行出百十里地的时候,俯望地面之上烟尘弥漫,马儿的嘶鸣之声和马蹄敲打地面的轰鸣声连成了一片,显得气势恢宏,声威煊赫。
莎宁哥道:“这是一支行进中的大军,跟咱们一样,也是自北而南的,莫不是大金又和宋人开战了?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梦阳道:“好姐姐,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去长河镇,这些闲事儿我看就暂时不要管了吧,任他们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跟咱们是屁不相干。”
莎宁哥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斥道:“胡说八道,忘了你是将来的大金国皇帝了么?这整个天下将来都是你的,怎么能说不关你事?这又耽搁不了多少时候,立马下去!”
张梦阳听她的口气不容违拗,只得服从。又向前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在这支奔腾的队伍的前方落了下来。
他抱着莎宁哥站在大路之旁,眼见着后面尘头大起,一支约有数千人的骑兵队伍如滚雷一般踩踏着地面而来,不自觉地令人心惊肉跳。
他生怕被汹涌过来的马匹踩伤踢伤,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在一颗槐树下面定睛观看。
从这些骑兵的盔甲、发饰和旗号来看,这果然是一支颇有规模的金军骑兵大队。一面绣着个斗大的赵字的黑旗,在张梦阳的眼前一晃即过,令他的心中一时间疑惑大起。
在张梦阳的印象中,女真人的姓氏多是稀奇古怪而且绕口的,什么温迪罕、阿勒根,什么吾古孙、塞蒲里,以及杯鲁家的纥石烈,莎宁哥的老公习谷出家的不术鲁等等,没有一百多也得七八十个。
虽说近几十年女真诸部文明开化,但也没有那一个部落肯把汉姓冠诸在自己的名字或者部落之前。
可是这个赵字,明显的就是一个汉姓啊?而且还是大宋的国姓。在金国的将官里面,的确也有不少半汉化的熟女真和汉化的渤海人、契丹人参杂其间,可职务都不过是些副将、偏将之类,身为大将者,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生女真人。
那么这个姓赵的将官会是谁呢?难道会是……赵德胜?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