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梦阳就要起身出屋。
习鲁古看到躲在另一侧窗下的母亲,迅速地从躲藏之处抽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里,消失在花木掩映中的黑暗之中。
他又听到萧太后的声音说道:“咱们得阿撒一下生,就赶上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眼见着秋后金人又要大举南征,中原又要经历一番地动山摇‘
“我看燕京如今已成了金人所属的腹地,早已经远离了兵凶战危,相对也更安全一些,况且莺珠和莫娴她们也在那里。
“你明天就准备好兵马车辆,把阿撒我们两个送回燕京去,莺珠和莫娴在那里,我还是去跟她们待在一起吧。我不怎么喜欢你这儿的人。”
张梦阳眉头一皱道:“其实我也一直惦记着回燕京的事儿呢,这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噬魂丹之毒未解,就这么离去迟早也是一桩心病嘛。
“等过段时间破了鬼城,得到了解药之后,咱们一块儿回燕京去,我也早就想念莺珠和莫娴她们了。
“莺珠若是知道你给她生了个小表弟,指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萧太后啐道:“莺珠若叫阿撒做表弟的话,那将来莺珠也给你生下了孩儿,他的孩儿和阿撒又该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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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嘻嘻一笑道:“她的孩儿和阿撒都是我的儿子,自然是应该以兄弟相称了。要这么论的话,阿撒还真不能算是莺珠的表弟呢。阿撒应该……也算是她的儿子才对……”
萧太后伸手朝门外一指,娇斥了一声:“马上给我滚出去,快点儿!”
张梦阳笑着“哎”了一声,乖觉地从萧太后的房中滚了出来。他前脚刚一出来,房门立马“哐”地一声在身后关上了。
张梦阳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过身来摇了摇头,微笑着离开了这里。
习鲁古悄悄地跟随在张梦阳的身后,在月光下的花木和房屋间左旋右绕地拐了几个弯,便来到了一个楼阁的二层楼上。
楼上的房间里透出灯光来,张梦阳上了楼以后在门上轻拍了两下。
房间里没有反应,张梦阳连叫了两声“莎姐姐”,房间里依然没有反应,张梦阳便推门而入了,并随手把门关上。
习鲁古心想:“原来这处阁楼是妈妈的住处,怎么刚才张梦阳敲门的时候,里边没有反应,是妈妈不在房中么?”
他发现在阁楼的后边有一个蓄满了水的池塘,岸边上生长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茂密的树冠正对着二楼的一扇窗子。
习鲁古爬到了那棵树上,趴在粗壮的树杈上,把遮挡在眼前的一绺树枝压低,窗内的情景,便立马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了。
他只看见妈妈坐在床上手扶着栏杆,张梦阳弓着身子立在一旁讨好地陪笑着,正在对妈妈说着什么。
而妈妈面无表情地正眼也不看他,看上去一副懒得搭理的神态。
习鲁古暗忖道:“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我妈妈既不理你,还不赶紧地滚开,在这儿低头哈腰地献什么殷勤。”
他侧着耳朵仔细倾听,听到张梦阳笑着说:“既然姐姐不是嫌我来得晚了,那肯定是下面的丫鬟小厮们惹着你生气了,是他们哪个不长眼的惹着了你,你告诉我,让师弟我给你出气去!”
“怎么他又成了我妈妈的师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听妈妈说道:“下人们都乖巧着呢,没有人敢惹我生气。”说着,但见她的脸庞突然一冷,伸出手去一下揪住了张梦阳的耳朵,疼得张梦阳“嗷”“嗷”直叫。
习鲁古看在眼中,不由地为妈妈的手段叫好,真恨不得妈妈的手上再加把劲,把这厮的耳朵揪了下来才好。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