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中想道::“难道是我自作聪明,这人真的不是习鲁古么?”
习鲁古不知道与自己之所以能跟张梦阳打斗了将近四十招仍不落败,乃是他对自己的有意容让,还以为自己自从习得了太阿剑上的调息法门,内家功夫突飞猛进,使得拳脚上所携带的威力也是陡然大增,使得张梦阳仓促间奈何自己不得。
张梦阳见他招招抢攻,对自己的容让毫不领情,不由地心生懊恼,心想:“你既不承认是莎姐姐的儿子,我又何必再对你手下留情,那样岂不显得小爷我妇人之仁了么?”
想到这里,张梦阳一个转身,深吸了一口气,竖起手掌来冲着习鲁古攻过来的一掌便直迎了上去。
席棚中的众人耳听得“啪”地一声响,但见张梦阳和习鲁古两人的巴掌互相对撞着一击之后,并不立即分开,而是被各自的少阴真气与少阳真气所自然生出的吸力,给黏在了一起。
一时间两人谁都抽身不得,只得催动自身的内力化成真气,源源不断地通过手太阴肺经输入到手掌之上,与对手强劲袭来的真气形成持续的对抗。
若是他们的对手换做了在场的任意一人,一经接触之后,即便不被少阴真气或者少阳真气给伤到,也会被这两种古怪的真气所吓到。
正因为他们各自体内所驱使的真气阴阳相克,所禀的寒热之力可以互相抵消,因而最初几分钟的较量,给人以棋逢对手,互不相下之感。
但习鲁古虽通过修炼太阿剑上所载的功法,使自身的内力得到了急速的攀升和积累,但对于年纪幼小的他而言,如此修行毕竟时日尚短,所蓄内力的厚度相对于张梦阳而言,仍还是颇有不如。
这时候如果有人搭手在他们的体表的任意之处,一定会觉得一个触手冰凉,而另一个则触手火热,实在是从古以来极难遇见的奇人怪事。
随着二人较力的持续,周围人都看出了他们的古怪来,只见张梦阳的身上逐渐地罩上了一层薄霜,如同在身体上均匀地洒上了一层白粉相似。
习鲁古则满面潮红,双睛突出,头发和眉毛在热力的作用之下渐渐地变得蜷曲,显然少阳真气所形成的多余热量,正通过他的体表发散得甚是强劲。
席棚里的人都被这一幕奇景惊得呆了,即令钱果老和欧阳洞宾两个自负行走江湖多年,自来见多识广,对于眼前的这种景况也都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得见。
拔离速和刘麟虽曾听幕僚们偶尔说起过一些世上的奇闻异事,但也多是些江湖人氏添油加醋的不经之谈,多是当成笑话听听,听过之后也就都丢过一边,不去信它。
可今日眼见着他们两个各自施展奇门功夫,不由得他们不相信这大千世界,果真是无奇不有。
更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施展这种奇门功夫的,偏偏就是在场的、相差不了几岁的年轻后生。
他们的这种功夫属于何门何派,他们的授业恩师是谁?大家的心中一连串的问号,但却谁也答不上来,人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钱夫人看到张梦阳身上所罩的那层白霜,不知道这对他而言是福是祸,也不知现在的他是否痛苦,芳心之内焦急如焚,好想走上前去探问一下,但随即被刘麟给拦下了:
“母亲莫要上前,当心被他们的内力所伤。阿舅……阿舅他不会有事的!”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