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可又找不出推脱的理由,只好重新披衣下地,命人把她请了进来。
蒲察夜莺见了太夫人,行了晚辈之礼。
太夫人脸上立即堆出了热情来拉着夜莺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客套话,拉着她在屋子正中的圆桌上坐了下来,并命下人们赶紧沏茶上来。
蒲察夜莺道:“太夫人用不着麻烦,侄女深夜前来,只是有几句话想对太夫人说,说完便走。”
太夫人笑道:“真是傻孩子,咱们本是一家子人,有什么话白天说不可以么?非得赶这大晚上来,我这做婶子的就是想要多留你一会儿呀,恐怕是都不能够呢!”
蒲察夜莺叹了口气道:“夫人何必说这样的话,咱们都是丧了夫家的未亡人,你曾经含辛茹苦地把杯鲁一手带大,拉扯成人,这其间的艰难困苦可想而知。
“可是如今,夫人这样的命运又落在了侄女头上。
“我自知没有夫人那样的本领与坚忍,我独个儿带着仅只八岁的合剌,只我们孤儿寡母的无人照料,这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可怎么过啊!”
说着,夜莺忽然拿帕子捂了脸,嘤嘤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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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听她如此一说,觉得她的命运,果然与己有着几分相似,于是深心里面霎时间掠过了丝丝缕缕的同情之意。
但这股同情之意稍纵即逝,一想到她此来的可能目的,软下来的心立刻便又坚硬了起来,抽了抽鼻子说道:
“莫要再提此事了,一想到我们孤儿寡母这些年来的艰苦辛酸,我便忍不住想也要堕泪。好在杯鲁业已长大成人,我也算能够告慰先夫的在天之灵了。”
蒲察夜莺心中暗暗地骂道:“亏你能把这话厚着脸皮说出来,你两个老不要脸的每晚几乎都要把炕给压塌了,真的是很能告慰你那先夫的在天之灵的。”
太夫人接着说:“而今虽说你也跟我一样年纪轻轻便没了夫君,可咱大金现在已经雄长北方,物华天宝,应有尽有,相较于我抚育杯鲁那会儿啊,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待得合剌长大成人,你这位母亲安享尊荣的时候,自然会有一番截然不同的体验的。”
蒲察夜莺端起茶杯来,抿了口茶道:“不瞒太夫人说,这些时日以来,侄女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天价心中只是想着一事,不知道该当如何措手才是。
“今夜忽然想到太夫人见多识广,处事练达,乃是我辈裙钗中的豪杰人物,因此想就这件事来请教下太夫人,还望太夫人能够不吝赐教,对侄女指点一二为盼。”
太夫人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这做婶子的可是担待不起啊,什么见多识广,处事练达,若被外人听了去,还不得给人家笑掉了大牙?
“你也用不着客气,杯鲁和绳果两个乃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好兄弟,你便是他的亲嫂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出来。
“咱们一家子人,若是说话还这么些个客套虚礼儿,婶婶的心中可就不自在了!”
蒲察夜莺道:“婶婶说的可是呢,如今没了绳果,你可不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么?这些话儿若不对你说,这世上,只怕也没第二个人能信得着的了。”
徒单太夫人并未接茬,只是拿起凤嘴茶壶来往夜莺杯中添满了水,静等着她开言。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