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了,我只让他立马滚蛋,在我的眼前消失。
“直到那时候,那个该死的小子才又跪倒在我的面前连哭带喊,求我一定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否则他爹可真就必死无疑了。
“我见他鬼哭狼嚎地实在耐烦不下,就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过我把话跟他说得明明白白,那神女茶什么味儿我比谁都清楚,是真是假一辨就知。
“如果再敢拿别的茶叶欺蒙我的话,那他即便是把大天哭下来,也休想让我再继续帮他。”
“被我这么一吓,那小子果然再不敢使奸耍滑了,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找了个机会把神女茶成功地换了出来。
“在我尝过了那茶的滋味儿,果然与我在御香楼里所冲泡出来的别无二致以后,方才把我所许诺给他的好参送给他。
“其实,那也算不得是送给他了,毕竟我从他手上所得的东西更加贵重,你说是不是呢?至少在这桩买卖里我并没有吃亏,我和胡二之间,算是一场双赢的结果吧。
“在我看来,神女茶比给他的那棵参要重要得多。可在他看来,再多出一倍两倍的神女茶,也远不如那棵参对他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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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我认为我和他之间不存在谁更获益谁更吃亏的问题,我们只不过是在一桩交易里各取所需罢了。
“至于他所说的独参汤能不能救活他的老子,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那事儿并不在我关心的范畴之内。”
张梦阳笑道:“你关心的只是能不能得到神女茶,而你终于也如愿以偿了。得到茶叶的那一刻,你一定是开心得要跳起来了吧,是不是都激动得热泪盈眶了?”
“激动得热泪盈眶?那倒没有!不过我记得当时我的确是很激动的。这么珍贵的茶叶,它可是带着李师师的体香呢,本来应该是只有中原皇帝才可以独享的美味,可它却辗转周折地到了我申仁浩的手里。
“我若是不为此而激动,那才是不合情理的咄咄怪事呢!
“我本来还想再弄一本儿文人学子和达官显贵们诗酒唱和的结集《仙茗品鉴录》的,想看看他们对李师师和神女茶究竟是如何褒扬和夸赞的。
“可是茶已经弄到手了,我害怕再在汴京呆下去会夜长梦多,倘若胡二盗茶的事儿一旦事发,那我申仁浩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时候,我把汴京城看成了不可久待的是非之地,所以也就顾不得《仙茗品鉴录》了,收拾好了驼马箱笼和金银细软,召唤起了随行的武夫和伙计们就急匆匆地出了汴京,沿着官道一地里北去了。
“临离开汴京的最后一天里,我独自一个儿悄悄地摸到了御香楼那儿,坐在御香楼对面的和记茶铺里,喝了整整一天的茶。
“我妄想着在楼下守株待兔般地守上一天,或许能够再看到李师师一眼也说不定。可是那一天,一开始就注定了我要白白地空守。
“直到末了我才听人说,李师师是很少在窗前门外露面的。皇宫的后花园里有一条密道,与御香楼直接相通。如果她闲了的话,就会由太监宫女陪侍着到后花园里去游玩一遭。
“再不就陪着道君皇帝去外城的艮岳住上一阵子。她虽不常住在皇宫里面,可她却是妥妥的皇帝的女人。皇帝的女人,又怎么会在临街的御香楼窗前露面呢。
“那时候的我,真的是痴心妄想啊,我这会儿想想都会觉得自己可笑。可我在当时,那真的是非常认真的,几乎不错眼珠地在和记茶铺里守了一天。
“那一天,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究竟喝下了多少的茶水!”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