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郑王殿下移驾到后园用膳。”
张梦阳冲仁宗笑道:“多谢殿下好意,在下来前已经吃过了,这会儿还饱得很哪。时候也已经不早了,寡人来此打扰多时,耽搁了殿下歇息,心下甚是过意不去,我看还是就此别过吧!”
说着,张梦阳站起身来,冲着仁宗拱手告别。
仁宗见郑王要走,心中甚是不舍,便百般相留,定要他略用几杯薄酒再去。
张梦阳也是再三感谢仁宗的好意,并且亲热地拉住了他的手道:“后园里的美酒佳肴,就等下次再来的时候与殿下共同享用吧,你我君子之交,哪里用得着这许多客套?”
这时候,张梦阳似乎听到一个极轻微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一定再来!”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张梦阳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位高丽仁宗。而仁宗也正对他投过来一个温和的笑意。
“原来他是会说汉话的!可是今日的这场交谈,为何从始至终都安排一个具安永在旁边代为转译呢?”
具安永难道不知殿下既能听得懂汉话也能说得了汉话么?
个中缘由他琢磨不透,但知道这其中一定埋藏着重大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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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国王殿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具安永具侍郎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看具安永的样子,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国王殿下能听得懂汉话。
这么说来,是国王殿下深藏不露,有意地在隐藏自己了?
张梦阳盯着仁宗大王的眼睛应道:“殿下放心,寡人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说这话的同时,他拿手在仁宗大王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三下,然后便再次向他告辞,在具安永的陪同之下,离开了长和殿,回到了他自己的下榻之所。
仁宗站到殿门外将阶相送,一直看着张梦阳和具安永的身影走出了拱门之外,方才怅惘地又回到了偏殿的卧室里,盘腿坐在了窗前,观望着如水的月光在庭中的花草间默默地流淌,静静地想着心事,任何事都不想做。
张梦阳回到了重兴宅之后,李俊问他事情办得如何了,国王肯为关押在安山郡的百十名弟兄说话么?
张梦阳摇了摇头道:“我和国王的交谈,是当着具安永的面进行的,而具安永是李资谦的人,我们所说的所有的话,都会被具安永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李资谦知道的。
“所以,我暂时没有跟国王提起这茬。我打算今夜三更时分,私自到国王的长和殿里去一趟,跟他做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
“我觉着当着具安永的面,国王好多话都压抑在心头,想说而不敢说。
“国王手中无权,这事儿即便是跟他说了的话,只怕也没多大的用处,说不定反而倒会惹起李资谦的不满。倘若因此而让李资谦与我们做起对来,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么?”
李俊道:“这话也说得是,百十条人命的事儿,的确是得慎之又慎。兄弟你的神行功夫了得,想要与他们的国王私下里会面,那自是没什么人能拦得住你。可是也不要因为身怀绝技而过于托大。
“他们国王身边也都是李资谦的人,包括在这里服侍咱们的宫女太监之辈,说不定也有一大半都是李资谦那死佬儿的眼线。
“咱们到了开京这许多天,那佬儿始终对你避而不见,显见得对咱们并不友好。咱们现下的处境,用危机四伏四个字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所以说话做事,时时处处都得小心在意,与国王交谈的时候,也尽量选择一个避人耳目的安全所在。
“若是让李资谦那佬儿知道了你前往私会他的外孙,再要求他释放被关押的那些弟兄们,怕是就要多费许多的唇舌了。”
北宋末年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