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说明你弟弟准备给他的那些毒酒,他压根儿就没喝。除此之外,此事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 萧扎里急道:“喝了,喝了,萧兀里冲我赌咒发誓地说,亲眼看着郑王殿下把整壶毒酒一滴不剩地全给灌进肚里去的,这事儿还能有假么?” “这可真是活见了鬼了,难道说国舅爷给的药对那小子不起作用?不能啊。” 温徒罕插嘴道:“只要郑王没有发觉有人要害他,那就一切好办,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咱想办法再弄几味别的药来给他试试,兴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萧扎里道:“没用,没用。从开州到辽阳府的这一路直上,萧兀里接连换了好几种剧毒药物呢,什么砒霜,夺命散,断肠散,换了没有七八种,总也有个五六种。 “可郑王人家一直都好好地,整天价活蹦乱跳,筋骨强健,仿佛吃下去的是补药,根本不是毒药。事已至此,萧兀里也没辙了,这才让我把你们召集在此,把实情告诉哥儿几个,让咱们另谋他法。” 雪似乎比刚才下得大了些,在他们两人的头上和肩膀上落了白白地一层,一阵风吹来,把飞旋着的雪花吹进了他的眼睛里。 张梦阳将眼睛一闭,眼睑的温热随即把雪融化,化作了一滴清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了下去,仿佛流淌着的泪水一般。 “术哥国舅?这必是蒲察术哥那混蛋无疑的了。我不记得朝野上下除了他之外还有哪个是叫术哥的。况且还有国舅的身份为为证,就是这厮想赖也赖不掉的。只不知道夜莺是否知晓这事儿。” 想起夜莺那娇美的面庞,想起夜莺望着自己的那脉脉含情的秋波,张梦阳实难相信,一个女人的美丽的外表之下,居然隐藏着一颗如此阴险狠辣的心。 “为什么我接触到的女人,全都是这么心机深沉,热衷名利之辈?她们一个个地都比自己胸有大志,机变百出,比男人还更热衷于人生的成败得失,功名利禄。 “即便是眼前的这位莎姐姐,虽说她对自己一向颇为照顾和疼爱,但若论起心机手段来,那当真是十个男子都不及她一个的。” 他在心中默默地数了数,似乎只有远在小姑里甸的蒲速婉心境淡然,无欲无求,最像是一个传统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地对蒲速婉升起了一股别样的情愫。 “也不知蒲速婉一个人在小姑里甸待得好不好,没有小爷我陪伴的日子里,她可曾想过我不曾。就算偶有想起的话,也不知她想的是我,还是以前经常陪伴在她身边的杯鲁。” 叹了口气,又想到了眼前这几个人。若不是莎姐姐消息灵通,提前探知了这几个家伙在此聚议要谋害于我,我这个郑王殿下到此时还一直都蒙在鼓里呢。 “哼,小爷我这条命乃是神龙小白所赐,百毒不侵,想用毒药伤害于我,做你娘的清秋大梦去吧!” 呼了口气,随即又把注意力关注在屋内几个人的谈话上。 “统制大人,依我说,既然下毒这条路行不通,不管是否有鬼神在暗中保佑于他,咱们直接暗着起初的谋算,想办法寻个机会刺死他得了。”这是瓮声瓮气的温徒罕的声音。 “嗯,赶明儿我就用铁骊灵鸽传书给术哥,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知道,让他在前往中原的沿途之上布置好人手,寻个时机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就不信毒药毒不死他,用刀子攮还攮不死他!”这是阿鲁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