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碧玉服侍唐宓用完了早膳,问她可要出去走走消消食。
唐宓摇了摇头,“没用多少,还是罢了。”
“那娘娘可要看会儿书吗?”碧玉问道。
唐宓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
碧玉噗嗤一声笑了,“娘娘之前不是教导奴婢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么?怎么如今倒说它无趣了?”
唐宓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书无趣,只是相比起来,她更喜欢那个海棠索和草地上的纸鸢而已。
“尘王爷离宫了吗?”唐宓忽然问。
“这倒没听过,尘王府还未翻修好呢。”碧玉答道。
唐宓眨了眨眼:“好像有几日没见他了,还以为他回府了。”
这时候殿外传来一声轻笑,“怎么?小蜜糖想本王了?”
开口便是这样不正经的调侃,唐宓鼓了鼓腮帮子,拿起小靠枕丢了过去。
“夜七,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唐宓愤愤然。
大约唐宓自己都没注意到,在夜同尘面前,她比往日要活泼些。
夜同尘伸手捉住她丢过来的靠枕,从左面探出一颗脑袋来,笑的好看:“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么?你一见面就要动手。”
唐宓“哼”了一声,“把我的靠枕还我。”
夜同尘又丢回去,唐宓没接住,呼她脸上了。
唐宓:“……”
夜同尘:”……”
唐宓忽然冷漠地看了夜同尘一眼,“夜七,你完了。”
夜同尘一呆,一个杯子就砸了过来,基于上次在连香楼的经验,夜同尘稳稳地接住了杯子,一滴水没有洒出来。
唐宓又把靠枕砸过来,夜同尘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把靠枕一类的软物丢给她,这样她没接住也不疼的。
如此来来回回,唐宓才摆了摆手,“不玩儿了,真累。”
夜同尘走到她旁边儿坐下,嫌弃道:“都多大了,还乱丢东西玩儿?”
唐宓也不恼,抬起小脸儿笑,“都怪你。”
夜同尘无奈地摇了摇头,莫名地目光就有些宠溺,哪有这样的太妃,不端庄,不雍容,却娇气地要命。
“我带你出去玩儿?”夜同尘问她。
但凡夜同尘来找她,就没有让她呆在屋子里的道理。
唐宓道:“我就不信皇宫内还有好玩的地方。”
“那就出宫?”
唐宓道:“不用你带我出去,长安给了我令牌,我自己也能出去。”
夜同尘脸色一垮,“那便不出宫了。”
唐宓疑惑地看向他:“为何突然不出宫了?”
“看你的长安哥哥不痛快。”夜同尘冷哼一声。
唐宓愣愣地看着他,大约,他是憋着谋权篡位的心的?也不至于,就是不痛快而已,应该没什么紧要,唐宓这么想着。
“喂,今天到底玩儿什么?”唐宓踢了踢脚,转头问他。
“十里园的桃花儿开了,你陪我去摘点儿,我要酿酒。”夜同尘道。
唐宓皱眉,“这算什么玩儿?是让我去帮你干活儿的。”
夜同尘道,“没良心!我之前费尽心思逗你乐,如今不过是叫你陪我摘点儿花,你却不愿意?”
唐宓思忖,自己若是不答应他,确实显得自己不知回报一般,然而陪他去摘花,算什么回报?
“要不然,我带着琴去,弹琴给你听?”
夜同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桃花,美人,春景,琴声,此等良辰美景奈何天,夜同尘不答应才是傻子。
桃花果然开的极好,唐宓甚至怀疑,夜同尘是早就知道十里园什么时候的桃花最漂亮,就像他知道哪儿适合扎秋千,哪儿适合放纸鸢。
“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