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听说北方要起战事了。”张紫琴过来,忽然告诉唐宓这个消息。
唐宓神色一紧:“北边儿不是一直太太平平的,怎么忽然要打仗?”
张紫琴摇摇头:“臣妾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换了新的藩王。”
唐宓明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北方新登的藩王想借战争壮自己的声名,那前藩王跟大元签订的和平条约自然就作废了。
唐宓了然道:“怪不得长安最近总忙的不见人。”
张紫琴点点头:“是啊,大元安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打起来会是什么样?”
唐宓想了想:“大元军队实力雄厚,倘若是北藩想要正面交战,必输无疑。若是想挫挫大元的气焰来壮自己的国威,那多半会选择奇袭。”
张紫琴听完,称赞道:“太妃您竟然还懂兵法?”
唐宓摇摇头,道:“我哪里懂这个,是长安跟我说过的。”
“皇上连这个都跟您说,可见对您的信任。”张紫琴的语气里有些艳羡。
唐宓道:“从前说的,他无心说,我有心听罢了。我们大元是要派兵应战吗?”
张紫琴点点头:“看皇上的意思八成是,人家都打上门了,我们也不能忍气吞声。”
这话说的巾帼不让须眉,唐宓才想起来,张紫琴的父兄是武将,也难怪她能知道这么多消息。
“你的父兄也要出战么?”唐宓问道。
唐雩晓还在行宫里无所事事地闲逛,应当是不出战的。
张紫琴点点头:“国家用的上,臣妾的父兄自然是在所不辞。”
“也不知道主帅是谁?”唐宓随口问了一句。
张紫琴看了唐宓一眼:“太妃,我听说主帅是尘王爷。”
“他?”唐宓下意识咯噔一声,连语气都带了紧张:“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要在京城长住吗?怎么这就又要离京?”
张紫琴道:“听说是周老将军沉疾复发,上不了战场,年轻一辈儿里又没有帅才,皇上才考虑让尘王爷去的。”
张紫琴这么说,唐宓便知不是考虑,而是板上钉钉了。
“这…”唐宓不知道怎么说。
张紫琴道:“娘娘怎么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吗?”
唐宓看向张紫琴:“你父兄要上战场,你就不担心?”
张紫琴点点头:“这个自然是担心的,战场凶险,一不留神便会伤及性命。只是俗话说文臣死谏,武臣死战,保家卫国,是父兄作为臣子的使命。”
“可若…”
张紫琴打断她:“娘娘,若他们一去不回,他们也是为国捐躯的功臣,是英雄。臣妾自从知道这个,便愈发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日子。”
人在境遇相同的情况下很容易推己及人,唐宓莫名就想到了夜同尘。
虽然张紫琴说得豁达,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唐宓能看出她眼神里的担忧,自己也担忧夜…
张紫琴垂了垂眸,劝慰道:“太妃只管宽心,尘王爷可是咱们大元军营里的神话,父兄也多次向我提起王爷的事迹,王爷去了战场也是杀鸡焉用牛刀,必定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唐宓听了张紫琴说了一堆宽慰的话,心里才舒服些。
“皇上要我出征?”夜同尘把玩着夜长安递过来的半块儿虎符,毫不在意地问。
夜长安走下台阶,向夜同尘深揖一礼:“请皇叔帮侄儿。”
夜长安第一次正式地自称侄儿,这是他登基以后面临的第一场战争,不容许他有决策性的失误。
所以夜同尘是最好的人选,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确实万无一失之举。
“你就不怕,我死在战场上?”夜同尘挑眉,问了一句。
夜长安摇摇头,只当夜同尘逗他,全然不信,他都觉得夜同尘去平定北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