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儿?”念归扭头,问了身旁的唐宓一句。
唐宓道:“前面不远便是唐府,回府住一晚吧。”
两人到了唐府拍门,夜已深,守门的小厮睡眼朦胧地起来问了一句:“谁啊?”
看到是唐宓,小厮吃了一惊:“小姐?!您怎么回来了?您快请进,我去禀告老爷和夫人。”
唐宓拦住他:“莫要惊动爹娘了,我们只在这里暂时住一晚,明日一早便回宫。”
小厮连忙点点头:“小姐请,公子请。”
进了内院,唐宓吩咐道:“让人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另外隔壁的东厢说收拾一下,给这位郎君住。”
几个丫鬟闹哄哄的,正好下去收拾屋子就传了一声带有微怒的声音:“我看东厢就不必了吧。”
唐宓扭头看到唐夫人站在院门外,有些愧疚到没想到还是把娘惊醒了,深夜回家打扰到您的休息了,我们明日一早便回宫。”
唐夫人拉过唐宓的手,慈爱道:“我的儿,你是唐家的孩子,自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可是你后面这位郎君又算是什么人?今日我唐家若收留了一一个身份都不得台面的面首,实在是有辱门庭。”
唐宓皱了皱眉,上次宴会的时候,母亲便对念归颇有微词,只碍于当时使她的生辰宴便忍下了,如今在唐府,母亲说话越发的难听,也不知落到念归的耳朵里是多伤人?
“母亲,”唐宓不满的唤了一声:“今日里女儿差点被人掳走辱了清白,念归是为了救我。你问都不问一句先责骂起来,你让女儿情何以堪?”
唐夫人听到第一句话眉头便打起结来:“你被人辱了清白?”
唐宓震惊地看向唐夫人,在那一瞬间仿佛她从唐母的语气里听到了嫌恶。
如果她被辱了清白,唐夫人便嫌恶她?
唐宓别过脸去,摇了摇头:“母亲何必担忧这个,若是我今日受辱没了清白,自是一死便是,不会脏了我们唐家的门庭。”
唐夫人听出唐宓有些生气,连忙哄劝道:“母亲方才不是在责骂你,你不要多虑,你是我唐家的女儿,代表的不是你一人的荣辱,所以母亲才多劝了几句而已。”
唐宓忽然有些无力,不知道该怎么与唐夫人交流,敷衍地点了点头:“母亲今日我太累了,可否让我早些休息?”
唐夫人点点头:“宓儿,你自然可以休息,只是他…”
“母亲我已经说过了,他是来救我的,到底他是哪里脏了您的眼,让你连一间客房都不舍得?”唐宓叹了口气,不只是今日里走了不少路而感觉累,还有从心底里的疲惫感。
唐夫人有一瞬间的心软,然而看了看年回仍旧坚持道:“要住我们家也不是不可以,府里一间柴房到底还是有的。”
“柴房?”他们有些哭笑不得,再次问道:“母亲节确定要这样欺人太甚。”
唐夫人道:“为母已经仁至义尽,怎么能称之为是欺人太甚呢?”
唐宓走到念归身边,拉起他的袖子:“我们走,出去找客栈。”
唐宓想了想,唐宓为了他与她母亲对抗,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为难?
念归抬手,把唐宓的手拉开,语气温柔道:“住柴房也没有关系的,你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早些休息。”
唐宓鼻子一酸,莫名就特别委屈,她母亲怎么这样?
唐宓自认为她从小是特别听话的孩子,父母说什么她从来没有违逆过。父母让她学琴她便学,让她
作画她便作,让她进宫断送了一辈子,她便也进宫。
可是今日,唐母先敬罗衣后敬人颐指气使趾高气扬地指责念归有辱唐府清名的时候,她真的觉得特别难堪。
唐宓摇摇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