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韦二叔也回来了,看到儿子,他想说什么,又顾忌着孩他娘在跟前,怕她跟着瞎操心。
待那娘俩去厨房里了,韦二叔才有些担忧:“我听说了你们猎到了鹿?”
韦小杉将荷包拿了出来,递给了他爹。
韦二叔打开一看,惊讶地睁大了眼:“竟然有九两银子!”
他将九两银子拿去,剩下的一些铜钱连带荷包,又递还给儿子。
“这些银子我都好生攒着,铜钱你自己拿着花用。”
韦小杉本来想拒绝的,后来一想,手里留些钱也好,以备不时之需,反正自己也不会乱花。
韦二叔追问:“为何小叶给了你这么多银子?”
韦小杉将如何分账细说了一下,又说最近不会上山了。
韦二叔叹了口气:“小叶也给得忒多了些。最近不上山是好事。我刚在外头,也听到了一些人说得难听,说那山不是咱们韦家的,又不姓韦!我估摸着好些人是想上山呢。咱们如今手里有了这么多银子,不要贪。再说,小叶那五亩田都租给了我,我们得加些工才是。”
韦小杉自然无有不应。
“只是,我们才得了这头鹿,山上的陷阱又好生布置了一番呢……”
韦二叔打断他的话:“即便如此,也不要上山了。”
父子俩又商量了一番农事,然后去吃饭。
韦二婶满脸笑意:“你买布料,买糖给你妹妹吃,都好。只是,这肉太贵,咱们不必隔三差五地吃。”
韦小杉应着:“今日我得了好些银子,娘,你不必担心了。这两三年的药,咱们都买得起的。”
韦二婶和韦小纤都很惊讶,更是高兴。
“那就好!那以后都不必上山了。咱们把自家的田地耕好,小叶也把她那五亩田租给了咱们,一并伺候好,足够家里嚼用了。只是……”韦二婶顿了顿,“我吃药的事儿不急,既然手里有了银子,那小杉也该相亲了。”
韦小杉就知道这是他娘的心病,只含糊应着。
韦小叶与里正虽然当着许多人的面发了“声明”,但仍然阻止不了其他人想要去深山搏一搏的决心。
而韦家也听说了韦小叶韦小杉得了鹿的事儿,韦老头还未发话,韦小枫就在家里气得捶桌子。
余氏也满脸苦涩:“爹,娘,不是我说,小杉毕竟是隔房的堂兄,这亲兄长就摆在眼前呢!再不济,小叶不愿带她亲大哥去,小杨不也在家里吗?小杨长得壮实,哪里比不上小杉?”
“那可是一头鹿啊!不得值个十几二十来两银子了?”
韦小枫一想到是头鹿,只觉得火在心里烧。
韦老头还是比较谨慎些:“你们听风就是雨。小叶能采点野菜草药就不错了,她还能猎到鹿?你们不知道小杉以前就打到过兔子山鸡吗?他可是有弓箭的!是他带小叶去山上还差不多。”
韦小枫夫妇一愣,他们怎么习惯性地认为,所有赚到银子的事儿,都是韦小叶干的?
韦小杨冷声道:“小杉哥去山上打到了猎物,你们眼红得很。既然如此,你们自己也去呗。我今日也听说了,村人都在说,那山又不姓韦,又不是咱们韦家的。他们也要去山上的。你们眼红就自个儿去呗——你们不会想着一定要拉着长姐或者小杉哥一块儿去吧?”
“亏你还是我亲兄弟?!你对我还有一分尊重吗?”
韦小枫气得脸红脖子粗。
或许也是因为韦小杨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又羞又怒。
“你们两夫妇也当真是奇怪,都是有手有脚的,为何一定要拉扯着别人?长姐在山上采到草药卖钱了,得了猎物卖钱了,山就在那儿,银子都是那山里长出来的,你们自己去捡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