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头乐呵呵的:“那是,咱们是何关系?那是打小的交情!打小,你可没少欺负我。”
刘老头有少许尴尬:“说的哪儿的话?打小咱们关系就好,合起伙来对付铁牛。”
韦老头斜眼觑着他,这人是故意的吧?自己分明与铁牛的关系好……
“实不相瞒,老韦头,这份工我实在需要,家里的米缸都见底了。若不是难到这个程度,我也舍不下这张老脸来求恳你。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韦老头的心里既满足又有些难受。
再怎么说,这也真是自己打小一起打泥巴仗的老伙计。
哪怕以前这刘老头总有些看不上自己,但此时,见他这样低头,自己也很是没滋味。
“得了,你明儿来就是了。你家大儿干活也成,一块儿来。”
得到韦老头的准话,刘老头喜出望外:“那是,我父子俩都是肯下力气的。话说,我家老二你看不上?”
韦老头一瞪眼:“就紧着你一家,旁人我还要不要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老身子骨还是歇着吧,不如让你家两个儿子来。又没分家,他们赚到的,还不都是要上交给你?”
刘老头略一思索,也对。
“你知道的,我家两个儿子,活儿都干得好。我若不是这个岁数,当真我家父子仨都能干的!我家老大,大工,没话说吧?老二岁数年轻好些,我也不争,就让他干个小工。”
两人谈笑几句,便把刘家两个儿子定了下来。
其他找韦二叔的也不少。
韦二叔是个能理事的,他也从自己交好的老友里选了两个,余下选的都是年轻力壮干活又漂亮的。
这次自家老哥盖房子,工钱可观,要的人也多。
连韦二婶都说:“上回小叶盖那院子,就是让你给她理事的,让你在村里卖了不少人情呢。这回大哥盖房子,又让你理事。可见我这当家的,口碑是真好。”
韦二叔便有些得意:“那是!村里谁不说我一声家风好为人实诚?”
冬珠也跟着学:“阿爷家风好为人实诚!”
乐得一家人都哈哈直笑。
韦二婶把冬珠揽到怀里:“我家冬珠小嘴真是伶俐。”
小腹微微凸起的蔓花,只觉得岁月静好,无比满足。
令韦老头与韦二叔都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妹子来了。
其实他们妹子嫁得也不是多远,就在镇子的另一头,离河湾村十来里路。
但也少有来往,除了过年时走动一下,日常都不怎么见面的。
这回韦姑婆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个女儿赵碧琴。
“大哥,我这还是听到旁人说的,你要盖大院子了,真够气派的。话说回来,咱们可是亲兄妹,你都不说一声?”
韦姑婆的语气中,抱怨中带着一点亲昵,让韦老头两兄弟都觉得有些诧异。
要知道,这个妹子嫁得还算不错,她性子又泼辣,在赵家是当家做主的人物。
她也看不上娘家这两个哥哥,只觉得他们两家太穷,指望不上。
这会儿,怎么转性了?
韦姑婆忽略掉他们脸上的诧异,又怨道:“咱们家小叶,如今越发出息了,大哥,你却瞒得死死的!原来收蝲蛄的,就是咱们家小叶!我那村子里头没什么蝲蛄,我若是知道那会儿是小枫在替小叶收,我高低也得给我娘家侄儿多捞几斤去……”
她想想也懊悔。
她那赵家村里是没什么蝲蛄,一听到有人收,村人一窝蜂地打捞完。
她都没去看,哪里知道那收蝲蛄的是自家侄儿?
知道自己那村里没什么蝲蛄,侄儿也就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