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打击之后紧接着就是第二轮,凉州连弩的威力在这一刻发出了如同黑白无常招魂一样的咆哮声,箭雨弩矢覆盖之处,到处都是倒地不起的新罗士卒。
“弓弩手,还击还击。”城墙上的崔明淹高声喊道,新罗的弓弩手自然也不会闲着,他们抓起弓弩开始反击,可他们射出去的羽箭弩矢打在重甲步卒的身上就跟挠痒痒差不多,根本伤不到人家分毫。
“换成破甲箭。”崔明淹都快被自己家的弓弩手气疯了,他们自己也不想想面对的是谁,普通的箭矢怎么可能给重甲造成伤害。
“床子弩,床子弩。”崔明淹继续发号着军令:“看准了重甲给我狠狠的打。”
“没了,床子弩都没了。”那名亲兵高声道:“凉州军的投石车第一轮打击,就把我们的床子弩全都打没了。”
路朝歌的第一轮打击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的打,他看准的就是城墙上的床子弩,什么对重甲的伤害大他一清二楚,没了床子弩的压制,新罗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去辎重营找,我准备了不少床子弩。”崔明淹抓着那名亲兵说道:“半个时辰之内,把床子弩给我抬上来。”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亲兵看着如同陷入疯魔一般的崔明淹,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转身就往城下跑,他是一点都不犹豫啊!
现在任谁都知道,留在城墙上能活下来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但是下了城墙就不一定了,实在不行自己传到了军令之后就逃跑就是了,反正只要能活下来就比死了强。
此时的尹旗童已经从刚刚的状态之中缓了过来,他看着缓缓而来的凉州军,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做点什么,他麾下的战兵可就真的打没了,你不能因为联系了凉州军,就觉得这些人能对他麾下的士卒手下留情,到了战场上不是袍泽那就剩下敌人了。
尹旗童在纷乱的城墙上找到了郑宇柴,高声道:“现在怎么办?凉州军已经攻上来了,我们要是不做点什么,我们就都死干净了。”
“我他娘的现在有什么办法,不下了城墙我们就必须顶着,除非我们现在就举兵叛乱。”郑宇柴吼道:“我他娘的也不知道凉州军有这东西,我要是知道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扛一会,只要我们的伤亡足够大,就会被换下去,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不就是用人命往里填吗?”尹旗童高声喊道:“那我们之前那么多的谋划意义何在?”
“意义就在于,我们要让凉州军看到我们的诚意。”郑宇柴说道:“这些人都是我们在未来新罗朝堂立足的工具,你要是舍不得,那未来的新罗朝堂就与你们尹家无关。”
“你记住了,现在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整个家族。”郑宇柴抓住尹旗童的将军甲,说道:“你要是在婆婆妈妈的,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不是被崔明淹弄死,就是被凉州军弄死,从现在开始,不要在乎你麾下的那些人的死活了,没了军队未来我们还可以有很多,但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们尹家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依旧只能是新贵而不是世家大族,你明白了吗?要是还不明白就赶紧想,时间不等人。”
说完,郑宇柴轻轻的松开了抓着尹旗童将军甲的手,又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说道:“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顶到晚上我们就行动,若是顶不到晚上,那我们就自求多福吧!”
城墙上的局面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包括躲在外城的赵寅成,他没想到凉州军有这么强大的武器,而且还有这么多,他之前的一切谋划都是基于双方平等的条件之下的,可是现在看来,凉州军有他没他都一个样,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路朝歌从来都没主动联系过他,就是因为人家压根就看不上他,有他没他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他要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