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上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想说。
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大概一华里左右,路就宽了,但地势有点崎岖坎坷。路边的野草长的很茂盛,盖住了一半儿路面。这是通往方山道观唯一的路,很早以前,方山道观香火旺盛的时候,这条路常有人走,这二三十年,就完全荒芜。
走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到了方山道观。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儿,放眼一看,道观的确很小,破败不堪,有两间房已经塌了一半儿。大概有五六个人,蹲在破败的道观外面,抽烟聊天。
带路的小伙儿把我带到这儿,就不往前走了,跟我指了指道观右手边的一条小路。他说,从这里顺小路走三四百米,地中海就在那边等我。
我自己顺着小路走了二百米,地势越来越高,但是后面的一二百米,地势又渐渐转低。小路的尽头,是一片比较平坦的山地。方山的深处几乎没有人来,植被相当茂盛,一走到这儿,借着月光,我就看见地中海跟一个人蹲在那边。
我看见他们,他们也看见了我,俩人一起站起身。地中海的个头儿矮,他身边那个人几乎比他高出来一个头,得有一米八五的样子。
“老弟,我真的很抱歉。”地中海知道来回折腾几个小时,才把我叫到这儿,一见面就忙着致歉,我觉得他也在这儿等的很辛苦,地上一地烟头。
“正事要紧,来都来了,还客套啥。”
“我就知道,你是识大体的人。”地中海指着自己身边那个铁塔一样的汉子,跟我介绍道:“老弟,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发小,真真正正的发小,一块儿长大的。”
地中海介绍的时候,我就能想得到,他跟这个大个子关系应该不一般,别的人都被挡在道观那边,只有大个子能跟着过来,这说明地中海对他有着非常充分的信任。
大个子伸出手跟我握手,我打量了对方一眼,觉得有点稀奇。这个人可能比地中海小了有三四岁,不仅个子高,而且非常结实。他留了个光头,两道眉毛特别的浓,还蓄着胡子,跟水浒传里的鲁智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边想着,就跟大个子握了手,一碰到他的手,我感觉好像握住了一把铁钳子,他的手很大,手掌又厚实,掌心和几个指关节上全是老茧。
这只手充满了力量,我怀疑他要是一使劲,就能把我的指骨给捏断。
地中海介绍,这个人姓武,叫武义,因为长的人高马大,常年理光头,眉毛胡子又特别浓,所以认识他的人很早以前就叫他鲁智深。叫了这么多年,都没人叫他的真名了。
他们两个是死党,过命的交情。当年地中海被未婚妻拐跑了仅有的积蓄,每天借酒浇愁,鲁智深专门就从老家赶过来,天天陪着他。鲁智深的酒量大,陪着地中海喝三天三夜也没问题。地中海粘酒的毛病,就是那时候养成的。
鲁智深从小就练武,二三十年勤练不辍,后来又收了一帮徒弟,靠这个吃饭。地中海消沉了一段时间,遇到了贵人,带他进了古行,从此就扎根在古行里,做这方面的生意。等他的生意做大,就把鲁智深给喊来了。
当时古行比较乱,尤其是那些走武路的人,仗着人多势众,欺行霸市,地中海这样纯粹的商人,如果没人罩着的话,天天都会吃亏。鲁智深带着一帮练武的徒弟过来撑场面,一下子就把人给镇住了。他手下那帮小徒弟,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敢找麻烦,一帮人拎着刀就出来要剁人。古行里的人,求财为主,没有谁敢这样一上来就玩命。所以,在鲁智深的维护下,地中海的根基越来越稳,加上他会做生意会来事,后面十几年时间,都没人扳得动他。
地中海的生意越做越大,鲁智深的徒弟收了一批又一批,根深蒂固,就算是新城的赵三元,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