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山拔剑的杀气直接冲昏头脑,这野鬼在干蝉道人的印象中也不过如此,他曾走过无数大川,那里有很多奇怪的妖风,水中蛇妖袭人,灵怪成道,它们冯虚御风,对着来临的行人解惑行善,积攒德脉,日后机缘临近方可飞临修士之界,为野灵修。
那些不愿意积德行善之灵,方成了为祸一方的鬼怪,它们贪婪无息,吞杀人族,多数会被道人斩杀。
李水山拔剑后瞬杀几野鬼,对着来临的野鬼握拳一锤,这黑夜如同桌布一般被拉扯开,周围有些东西直接化为素白,那黑的极致处被抹成五彩,逆鳞童子剑从后方挑起,直接刺穿野鬼,吸收他们的鬼力。
此时,李水山腰间的引魂钟发出颤鸣,他知道此物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来自于哪野鬼中不动的人将,他静静看着周围一切的战斗,甚至把眼神落在拔剑施展剑法的烂竹身上,嘴中道:“阴虚剑法,一修宗盗伐贼子的自创剑法,当年我见识一大半,随风飘动的潇洒之意,但最后剑意不纯,血力不足,否则算是我所见最好的剑法了。”
烂竹听他一说,回神道:“你竟然知道我一修宗上一代宗主的名号!”
人将嗤笑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上上代宗主的死因。”
烂竹刚杀席卷上来的几只野鬼,咬牙问道:“还请细说。”
人将摇头道:“逝去的记忆,我不愿意再提及。你若是那一修宗老朋友的弟子,我便不杀你,你自己离去吧。”
烂竹见周围的野鬼停下袭击,沉思后,想要转身离去,但看到李水山一剑挥洒,杀了将近十只野鬼,又想了想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咬牙转身握剑,苦涩道:“对不住,我选择不离去。”
干将笑道:“好气魄,不愧能习得阴虚剑法的传承弟子,若是连这单本领都没有那边不必说自己时一修宗的门人了。”
“我当年也只是与你上代宗主喝过几次苦茶,还有几次烈酒,记得在漫天的雪月,我们赤着肩膀,对酒后肆意吃肉,我那时才是二十岁,他也不过三十岁。我们聊了很多,聊了自己各自的理想,聊了自己各自
的境遇,聊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聊了很多很多,我也记不得得到底聊了什么。”
“那夜之后,我们分道扬镳,我骑着一条快马,他踩着一柄飞剑;我走入幽静小道,他紧随先祖脚步平铺大道。我们对前方都很自信。”
“然而,我一步一个血坑,我见他成为一道宗主时,我含笑与他对视,我在葬身之地见到那枯死的身影,他手中握着一块男子盘坐之影的玉牌,写着凤羽宗主。”
“我就知道他是你们的上上代宗主,至于你可否取走这块玉牌,就自己来试试。”
烂竹知道此人有意来试探自己,还对他抱有一丝玩腻,他坚毅道:“此玉牌我必定要取走,你既然与上代宗主有交情,就不应该如此戏耍我。”
人将笑道:“修道如江湖,一笑泯恩仇,一酒一茶忘路遥,我们年轻如亲,岁月已过,早已不是那青涩的人,你别问我为何会让你来取,你该问自己修道是否为这样?”
李水山杀完一片野鬼后跳到烂竹身旁道:“莫要中了他的邪话,他既然成为人将,自然早已没了人性,留下的是深处的诡异与狡诈,莫要忘了此地所称山中有鬼。”
烂竹同样取出一枚玉牌,紧紧攥在手中,他的眼中似要流下泪珠,他喃喃道:“师尊在我身前说过,他的师尊便是上上代宗主,却因护住古老的一修宗传承不被散去,独自承担天雷,还把无尽的杀机引入葬身之地,那里只有尘土还有看不到尽头的风沙。”
“师尊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上上代宗主在夜中秉烛与之谈话,话语中参杂着一些厚重的嘱托。那双颤微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