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窒。
这名为江流儿的少年乃是青通道人的远房侄儿。三年前半路出家,入了青通道人的门下。这小子生得唇红齿白,俊俏得如同小女人一般,偏生又诡计多端,便是青通老儿,也经常听这个侄儿的意见,在玄天宗俨然已成男弟子之首。
此人还有一桩怪处,成天便是蝶恋花一般围着瑾瑜仙子转,但若说他心甘情愿给青冥道人的小妮子当舔狗,却又不是。就是瑾瑜仙子,也仅把他当姐妹看待,并无半点儿男女之私。
面对这样一个不阴不阳的东西,青幽道人就是有满肚子的火气,也发泄不出,又从鼻孔里哼出一股粗气。
看到青幽道人在江流儿那边吃瘪,青通道人暗暗得意,面带讥诮道:“师弟何必心急?好像十拿九稳能做这个掌门一样。”
“嘿嘿,这个掌教的位子,师弟没师哥吃里扒外的本事,不敢说一定做得了。”青幽道人阴阴一笑,“但总并不能让无耻小人霸占了。”
“青幽师弟,你这是何意?”青通道人愠道:“谁是无耻小人,谁吃里扒外,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
“嘿嘿,你真要俺说?”
“不妨,你且说来。”青通道人成竹在胸,跟着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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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俺先问你。俺门下幽冥山谷的弟子肖恩是怎么死的?还有,你在玄元城里,那些什么怡红院、添香楼里,那些腌臜地方放了一些什么玩意?”青幽道人咯咯一笑,“师哥,这些俺都懒得说了,莫脏了俺的嘴。”
青通道人一怔。
他毕竟是洞庭湖的老麻雀了,料定这事情青幽道人并不清楚内情,于是嘿嘿一笑:“师弟,你门下弟子下山寻欢作乐得罪了人,难道被人诛杀了都要找师哥我要人?”
原来青幽道人门下有名弟子前往山下快活,结果莫名其妙被人杀了。
“难道不是你派人干的?”青幽道人眼睛里闪动着一簇幽幽的小火苗。
“不错,你徒弟是死在玄元城里一个叫怡红院的窑子里,不过他为什么而死?你真想知道?”
“废话。”青幽道人怒极反笑。
“师哥只能给你说,他的死和师哥没半点关系,只不过他手脚不干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什么人?”
“我哪里知道!”青通道人半晌回了一句。
“师哥,你是存心耍俺来着?”青幽道人气得浑身发颤,伸出一根手指颤颤指着青通道人,恨不得一口把这老儿吞下肚去。
“好,师哥告诉你。”
青通道人深深吸一口气,“你说的那些行院,嘿嘿做的勾当的确不甚干净,师哥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这些就不劳你过问了。”青通道人淡淡回答。
“这里还有人比你大?”青幽道人阴阴道,“你哄鬼呢!”
“当然。”青通道人抬抬眼皮,“以前青冥师弟就比师哥大,还有中州的道庭,更比我们大。”
一说起道庭,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这个词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众人头顶。
青幽道人一时语塞。他今天当众发难,准备让这个滑得像泥鳅一样的师哥在众人面前百口莫辩,现在还没说几句,竟然被青通道人三言两语堵了回去。
他现在才知道事情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
如今中原修真界,道庭执掌道教法度,解决道教门派争端,隐隐然已成为中原修真界朝廷一般的存在。听说道庭老祖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据说早已渡劫三转,已具半仙之体。道庭设有九司,每一司的尊者不是元婴大修,就是金丹巅峰的强者,只怕中原七八个门派加起来,还不够道庭老祖一巴掌的。
若是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