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气,三十七道天雷已是十分痛苦,还要受剔骨剥魂之痛。
居思堂俯身参拜,仿佛这是十分大的恩赐,恭敬异常。“谢尊神开恩。”羽冰落还点了头,朝一旁的颜渤庸说道:“带下去行刑吧。”
居思堂被带下去行刑,还能听到一道道天雷劈下的声音,每劈下一道便有人往那处望一眼,少数人光听声音就出了一身冷汗,可那边却除了雷声其余一点声响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居思堂是晕过去了,还是真的不惧这些。再抬头,望到悠然吃茶的羽冰落,还查看了伏狱司这阵子的账目单子和近几年的收押罪犯的卷宗。
好吧,她也很淡定。
提心吊胆地数了四十七下,便是一阵寂静,只传来屋外微风吹过,树叶交织在一起的沙沙的声音,让人害怕。整整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人小跑过来,朝羽冰落俯身请示,“请尊神仲裁。”
羽冰落听完无任何反应,还是若沁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她才放下手中的册子,“带本尊去看看。”她站起来,不顾底下众人猜疑的眼光,随着那说话的人走,后面若沁紧跟其后。无人能发现,羽冰落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刚走进去,羽冰落第一眼就看到居思堂,他被拖到正中央的位置,任然跪着,双手努力撑着地面,以防自己瘫在地上。远远望起来丝毫没有改变。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色苍白,仿佛身上的血被抽干净了。双手紧握成拳,即使地上铺了一层毛席,也已经被硌的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天雷较之其他刑罚不同的是,它只伤内脏,从外面一丝都看不出来。明明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外面也是不变的。而剔骨剥魂之术,更是不会在外面上显出来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去,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可明明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又望过去,这才发现了他嘴唇紧闭之处一抹腥红。她没有一丝犹豫,从他身边走过。
颜渤庸朝羽冰落请示,问其将居思堂带入哪一道。心中的弦始终绷着,他可不敢乱下抉择,虽然按理应该将居思堂打入牲畜道,可尊神的心思,谁又能知道呢。
羽冰落听完竟不做抉择,慢悠悠地坐在位上,接过若沁递过来的茶,竟不理他。她抿一口茶,皱眉,“这盏茶煮的不好。若沁,你去煮。”朝着颜渤庸温言道:“典座请坐。”她指着自己对面的位子,示意他坐这。
颜渤庸心中一紧,她明明是在笑,可他心中却感到不安。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边,连身上玉佩上穗子都没有动一下。“尊神有何指示?”
“典座辛苦,不如歇息一会。”她轻抚着茶盏的杯壁,脸色有些不好看,“这茶是谁煮的?”声音有些冷冽,站在不远处本就死命地低着头立马跪在地下,声音颤抖:“是小卑。小卑刚从神庙提拔上来,不知尊神喜恶,望尊神恕罪。”
“这云雾散是要泡三遍才为最佳,你连这都记不清,还能入内殿服侍,倒是挺有能耐。”底下那神侍心中想得多,以为羽冰落在说她是靠关系才能进内殿侍奉的,连规矩都不顾了,直起身子,硬气道:“今日辰时,洛阳中幻尊的神庙遭袭,小卑略施小计赶走了他们,这才被提拔。”
羽冰落突然来了兴致,“你倒是聪慧,本尊竟不知有这个缘故,倒是让你受委屈了。这样吧,你不用在这当值了,待会让领事的人带你去神宫当值吧。”
那神侍不知会有这个变故,一时竟愣住了。好在一旁有人提醒,才低头谢恩,羽冰落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了灵人。关了门窗,她便指了两个灵人去扶住居思堂。
一旁的柳渤庸看得云里雾里,竟不知是何意思。一旁的羽冰落适时地提醒:“本尊的喜恶,便是本尊的赏罚。她很聪明,我很欣赏。我欣赏的人,纵使犯错,我说赏她又有谁能驳。”
颜渤庸此时终于明白,下面跪着的那人,也是她欣赏的。“臣明白。”她想让他有个善果,他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