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安祁旭,只好笑笑:
“你也是得了信回来的吧,崇泽师傅与欢颜师傅七日后成亲,尧渊明日接任岛主之位,一连两个好事,咱们也正好聚聚。”
他神色捎带愁意,安祁旭自然看出来了,“两位兄长先陪我见过师兄师姐,然后咱们一起去跑马,然后去瑶江上的抚音舫听曲。”
他这样说,潭泀眼睛一亮,将原先的愁意忘个干净。
安祁旭本意是不要声张,悄悄回祭司府就行,可祭司府守门的人不小心吐露了风声,安祁旭刚进城,竟然有几个荷包砸到他怀里。
六界太平已久,各人对诗词歌赋这等风雅之事渐渐推崇,而安祁旭的文章写的皆是凡间大好风光,便多受人喜爱。
如此一来,安祁旭回府便耽误了些时间。
祭司府中也十分热闹,岫骥并黎箐也到了,众人见了礼,岫骥便拍着他肩膀笑道:“祁旭这一去万年可真出息了,这样很好。”
安祁旭游历四海,甚少施法。如今看他稚气尽脱,却也还是一副儒雅书生模样,意气风发。
岫骥隐隐可探他之法力,竟可与他不相伯仲,只消等到百日后的举贤试,便能平步青云。他又暗自欣慰,他师傅的盛名,可望有续。
安、林、潭三人在祭司府用过饭,说会子话就离开了,三人按刚才所说,跑马策游,听曲闻音。
瑶江西便是圣灵岛,安祁旭早就念孟尧渊,便提出去看望他,于是三人起身,结账离去。
……
……
岛主府先下正是门庭若市,虽说任礼是明日举办,却已是有许多人今日来打探情况了。
安祁旭三人到时,城内华灯初上,四五辆马车正好从岛主府门口驰走,马车上的领牌皆写着“白”字。
一阵风吹过,吹开帘幕,里面正坐着两三位俏丽少女。
孟尧渊听闻他三人到来,刚坐下又立刻站起来忙去接应,安祁旭三人原是来道喜的,一见正主来想要行礼,却被孟尧渊制止,只听他道:
“明日等我接了岛主官印,才算是真正的岛主,你们万不可行此礼。”说罢,他竟向林、潭二人行礼。
他下颚分明,灯下微透华光,仿佛是块已雕成的宝玉。
因孟磐在书房议事,安祁旭孟尧渊便带他们去见孟母白茵。安祁旭其实不常见孟母,这位孟夫人,似乎总回白族。
故他虽然常来岛主府,却不常见她。
白灿正坐在位上看着一副画。安祁旭明显见到孟尧渊眼角抽了抽,脸色也不好了。
这母子俩,似生了龃龉。
他只来得及看一眼,上面画的好像是许多女子,孟母已极快已极快地把画收起了,站起来对着他们笑道:
“好孩子,你们怎么来了,尧渊也是,怎么不传话给我。”她向林潭二人行礼,亦被扶起。
她不瞧孟尧渊,拉着安祁旭三人坐下,命侍女倒茶,又问安祁旭何时回来的。“小侄今日刚回,因孟兄明日办任礼,特来探望,伯母不要怪我们叨扰才是。”
孟母神色慈爱地说了句傻孩子,便又说了些别的,无非是临潭二人在外任职如何,安祁旭游学如何。
她只与安祁旭三人说话,唯有孟尧渊在一旁郁郁,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刚才一时情急话说重了。
正巧侍女上茶拜糕,放他面前的正好是一盘红蕊黄瓣的腊梅酥,蕊处花膏还呈未凝之态。
这糕点满府只有孟母做的最好,他也最爱,尝了一口味道果然对。他立马看向孟母,见她依然温婉地笑着,心中那股怨气尽化为对孟母的愧疚了。
……
说了半晌话极为融洽,直到一个一等侍女过来,孟母便说让孟尧渊带他们出去逛逛。
正值凉夜,一阵秋风吹过,又有几片秋海棠落下,孟尧渊含笑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