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 沈春花差点把坛子扔出去。
不是,哥,你就不能先说再给?
他们家上辈子是不是被蛇团灭过?这辈子才会有蛇接二连三的掉他们手里?
“……刚泡的吗?”沈春花憋了半天憋了那么一句话出来,
“那倒不是,他去年过年那会儿捡到的蛇,泡了快一年了,还没起过坛子。”刘国平挠了挠头,语气里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您到时候开坛了先倒点出来看看,要是觉得不对就别喝了,我家老头挺喜欢倒腾酒的,但他自己又不喝……”
但他老爹其实很宝贝自己那堆瓶瓶罐罐的,要不是因为听自己说拿了多少多少工资,老板娘还说过完年接着涨。他爹肯定不会挑着最好的这坛子送来。
他爹说了,他一个初中毕业的书呆子,去哪儿都得人教着干事。很多地方的学徒工都是免费给师傅干活的,老板娘对他们好,他们就得懂得感恩,不仅是干活要卖力,有点啥好东西也得给人带点过去。
沈春花听着这话有点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这是人家父亲的好意,便谢着收下了,决定带回去让林国庆和梁生娣瞧瞧看,能喝就喝,不能喝的话……换个玻璃的酒坛子,搁堂屋架子上还能当装饰用。
孙传芳浑身写着尴尬,她没带东西来。从见到刘国平手上那坛子酒开始就在心里打骂这个卑鄙小人竟然都不跟自己通个气,还有自己是不是太不会做人了。
“老板娘,我今天忘记了,明天我一定……”她其实现在就想回去翻家里的东西,看看能不能给掌管她工资的神送点啥贿赂来。
然后被沈春花笑着摆摆手打断了。
“你俩其实什么都不用送我,真的。好好干活,咱们今年争取再提高点蘑菇产量,就是对我也是对你们最大的礼了。毕竟工资奖金全靠它们呢,是不是?”
孙传芳和刘国平赶紧点头,可不是嘛!
但第二天,孙传芳还是带了一袋苹果和一盒饼干过来。还说是爹妈早就给准备好的年礼,沈春花要是不收的话,自己肯定要被父母说不懂事的。
沈春花只能收下,不过从家里拎了一袋橘子过来,放在他们仨的休息室里,让两人自己拿着吃。
菇房里的菌丝长势不错,都是2月初重新下的种,到现在,长得慢的菌丝也都已经盖全了,长得快的都已经现蕾了,再过半个月估计又能收菇了。
这边在长着,那边沈春花也在研究着,比如香菇,她瞧着那菇木估摸最多能用一年,而到了清明,它们还得休息小半年,这买卖挺不划算的。
她想着要不要像最开始的平菇那样,做菌袋,但其实最好的应该是用塑料袋,那又得花钱去买,而且也有使用年限,并不能这批用完下批接着用,她不想浪费这个钱。
那是像双孢菇或者平菇那样做架子?不管是菇床还是立架,都是钱,这些一次性付出的大团结绝对要比一批塑料袋要多的多,但好处就是能反复使用,一直使用。
她还惦记着过完十五,再喊人来帮忙搭新的菇房和鸡舍鸭舍呢!
对,没错,她又惦记着动土了,年前那两万块钱就是去储蓄所里过了个年,储蓄本还没捂热呢,又要掏出了。
心痛!
难以复加!
为了尽可能的省点钱,她又开始翻那堆杂志。去年下半年,沈春花在村里大力研究菌菇养殖,林国庆出去走到哪儿都得去找找当地的邮局和书刊亭。
这年头这种农业养殖类的书刊其实很多,甚至每个省份都有发行,林国庆到一个地方就找一遍,并且不仅仅找当年的,往年的也找。
双人书桌上现在已经堆得高高的两大叠杂志了,林国庆也打算等过完十五请孙德发再帮忙打个书柜,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