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变成咒骂。
咒骂之后,是歇斯底里的大哭。
万箭穿心,肝肠寸断。
云柠痛得喘气,声音喊到嘶哑:“顾司礼,我恨你!我恨你!是你害死了我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顾司礼一声不吭,站在那里,任由云柠打骂。
可女孩太虚弱了。
哭喊,厮打,伤心,愤怒,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大脑越来越晕,身体摇摇欲坠。
好像马上就要昏死过去。
顾司礼担心云柠摔倒,迎着她的耳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云柠的眼泪洒在男人胸口的白衬衫上,很快洇湿一片:“顾司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她已经无数次知道错了!
她不该在大学时对顾司礼一见钟情!
不该因为他不接受,就欺负他!
更不该在那个下午逼迫顾司礼。
为此,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云家破产,她被迫跟在顾司礼身边5年。
随叫随到,连见不得光的情人都不算。
就是个用完就丢的物件!
她被顾司礼的圈子看不起。
被苏芊欺负。
被流掉孩子。
被哥哥抛弃。
为什么?
为什么连她的母亲都要夺走?
老天对她的惩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云柠。”
顾司礼胸口堵得厉害。
短暂的慌张过后,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双手紧紧的箍着女孩的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云柠走!
哪怕是恨他!
突然,云柠推开顾司礼,跌跌撞撞地往手术室里跑。
顾司礼和顾威立刻追过去。
后面护士和医生一群人,全都慌乱地跟在后面。
云柠脚步虚浮。
刚一踏进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其中夹杂着明显的血腥味。
她抬起眼睛,看到手术台上有一块白布盖着。
下一秒,云柠疯狂摇头。
她不相信。
不相信白布下面盖子的人,会是她的母亲。
那个疼爱了她二十年的人,怎么会躺在那里?!
云柠张张嘴,想叫一声“妈”。
可舌头上的伤口裂开,混着喉头涌上来的甜腥,压住了她的声带。
最后,云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带着热气的鲜血。
顾司礼快步追上来,想要扶她。
云柠一把推开。
她怔怔地抬起脚,一步一步靠近手术台。
血腥味更浓了。
也看得更清楚了。
抢救的仪器已经停止,带血的纱布躺在托盘里,各种尖锐的手术刀泛着冷光。
最后,云柠的目光,停留在白布下面的无名指上,那里戴着一枚戒指。
普通的银戒。
云柠小的时候,母亲就和她说过。
父亲是白手起家。
刚结婚时,家里并不富裕。
母亲没有要象征爱情的大钻戒,也没有买能压箱底的黄金。
只要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银戒。
上面刻着她和父亲的名字。
后来父亲生意越做越大,有了钱,就给她买了好多款式的戒指。
可母亲依然带着这个最初的银戒。
她说,看到这个戒指,就想到父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