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们是没听懂吗?!”听着周围杜长夏招呼师弟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的声音,看着方朔自顾自追上从远的背影,易为春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身侧的拳头慢慢紧握,沉默了良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若无其事地在他眼前晃悠?为什么?痛苦的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
易为春心底在无声的怒吼着,脸上的神色也就越发阴沉,瞳孔甚至已经慢慢染上了一丝疯狂的血色。
易为春的怒吼声也让周围的众人在瞬间停住了脚步,背对着他的方朔脸上的笑容也在他的怒吼声中慢慢敛去,唇角的弧度绷成了一条直线,身子在僵硬了一瞬后才缓慢地转过身去,面色沉静地细细打量起易为春的脸色。
在看见易为春因为愤怒而轻微颤抖的身子之后,方朔忽地笑了。
轻嗤一声后,方朔懒散地抱臂站好,神色微妙地惊讶道,“易为春,你在生气?你在生气什么?你又凭什么对我们生气啊?”
“明知故问!”易为春牙关紧闭,恨恨地冷声道。
“呵!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什么?我方朔又不是闲着没事干,难不成我每天还要上赶着猜你的心思?”
眼看着方朔越说越过分,杜长夏连忙对着方朔摇了摇头。没看到易为春现在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吗?还是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只可惜,杜长夏想得周全,方朔却是懒得再惯着易为春,直接扭头避开了杜长夏的目光,只当没看见他的动作。
他和杜长夏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又不是他们欠易为春的,凭什么要一个劲的顺从他?他今天也算是受够了,每次在易为春面前都要矮上一截。要不是这次怕易为春出什么差错,他才懒得上赶着在这里受他的气呢。
易为春看着方朔这副满不在乎的姿态顿时气红了眼,直接将过往的伤疤血淋淋地撕开在他们面前,厉声道,“你的姑父,他的师父都做了什么事你们不是不知道!”
听到易为春提起自己的师父,杜长夏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他想解释自己的师父不是有意的,但是易为春,易为春他的母亲去世了却是事实。
相较于杜长夏的势弱,暴脾气上来的方朔才懒得管这些。他堂堂方家少主,每次都因为这件事情在易为春面前抬不起头来,凭什么!失去亲人的又不止是他易为春一个人,今天索性就一起说个明白,也省的以后每次都为了这些过去的事情纠结个没完。
脾气上来的方朔也不管现在的易为春能不能受得住,直接不客气地开口怼道,“我知道,可那是老一辈的恩怨,你若是有本事就去找他师父挑战,能杀了他我也敬你是条汉子。可是易为春,我告诉你,我和杜长夏都不欠你什么,愿意照顾你那是因为我们心善,这不是你可以随意呵斥我们的理由。再说了,只有你一个人失去至亲之人了吗?我的姑姑,待杜长夏如生母的师母,也同样死在那年夏天,我们有对你发过脾气吗?!”
听到方朔在此提起那个埋藏在他们心底的那个人,杜长夏眼眶通红地呵责出了声,“好了,不要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再提这些还又什么意义呢。
“呵,她死了,那是她活该!若不是因为她,我父亲怎么为因此闭关,我母亲怎么会因此错过最佳治疗时机而身亡。当初易簟清就不应该给她解药,让她脏了我们药谷的地盘。”易为春听到方朔还敢再提那些旧事,顿时冷哼一声恨恨地扬声道,说到最后他甚至直接不愿再叫一声父亲。他至今还记得他苦苦哀求易簟清不要把解药给那个害死他母亲的人,可他还是给了,就像因为那人死去的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可是,明明他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是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