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谢他。”
安成微笑:“你还真当他缺钱,我们付的钱,不够他喝顿茶水的。”
丁浪,年方十八九岁,七尺长身,青衣玉带,做文士打扮,双颊雪白,凤眼玄鼻,颇有几分书生之气,打一把青竹伞走得飞快,直到一高大庄园前方停下来,急急叩门。
门一时未开,丁浪站在门口等待,连打几个喷嚏,正要发怒,门却开了,家丁喜哈哈道:“老爷回来了。”
丁浪抬腿便是一脚,开口便是:“大爷的,老爷敲门这半天没听见啊!”
那家丁慌忙避过,一边点头哈腰地接过伞跟上:“老爷,小的开门慢了些,下次一定快。”
丁浪连打两个喷嚏,揉着鼻子道:“老爷,我今日怕是感冒了,先给我找个大夫。”
家丁道:“沈小姐今日来了,便是现成的大夫,哪里还用请呢,现就在里面呢。”
丁浪一愣:“弄玉何时来的?”
家丁忙道:“上午便来了,等了半天了。”
丁浪狐疑道:“她来有什么事?”
家丁打个哈哈,回道:“沈小姐有事,怎会与小的说,老爷问了便知。”
丁浪已走至内堂,却挺脚抢过伞,冷笑一声:“我去寒玉楼歇会,你去把元铮给我喊来。”
家丁待立雨中,只得应命。
丁浪却转身没了踪影,门口里走出一位少女,素罗香衫,似水婆娑、端得婉约婀娜,只是帷帽罩面,瞧不清容貌,只听得怒声清脆如珠落:“好呀,还躲我呢,躲哪去了?”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家丁跑至檐下躲雨,指了指寒玉楼的方向,沈弄玉提起裙角便追,家丁颇为无语,只听得沈弄玉怒声道:“还不去把姓元的找来!”家丁一咬牙,转身去了府中医馆。
寒玉楼上,华帘半掩,玉色生香,隐见梨云榻上一人,青衣玉带,懒卧榻间,背靠明窗,不是丁浪又是谁,闲看手中古卷几眼,又扔下。
门开,丁浪惊坐起。
来人锦衣长袍,紫玉文冠,斯文俊秀,正是元铮:“你未婚妻来了,你回来了不见她找我作甚?”
丁浪盯着元铮细长的深眸,唉声叹气:“这沈弄玉实在是,也不知道我那爹妈怎么想的,从哪里给我找来的这未婚妻。”
元铮戏谑:“中书令石家近亲,表兄是当朝驸马,西京首富之女,家里有的是钱却也配得起你。”
丁浪嗤笑:“沈家被先皇闲散多年,便是石家,也早耗尽了早年风光,新皇新朝,谋求起复,这几年四处嫁女联姻,却将如意算盘打到我家头上,他沈家要嫁女,我就得娶啊,任性刁蛮,实在不喜,对了,我感染风寒,快给开副药。”
沈弄玉在门口立了半晌,透过门缝瞧见半躺榻上,矜贵懒散闲落古书的丁浪咳嗽数声,心中闷气已极,终于转身走了。
元铮道:“你又何必如此徒伤少女心呢,替你爹娘得罪了石家。”
丁浪摇头道:“你这么心疼咱爹妈,不如你替我娶了她去。”
元铮愣住,将笔放下:“以后这种小病,请你不要叫我,我替你娶,我又不信丁。”
丁浪一晃眼,只瞧见一抹白色留边:“别走啊,下雨天的,我一个人多无聊,陪我说会话!”
刘运进了内殿,已等候多时,丝言在外,也不得孙贵妃召见,许久,婢女来喊,丝言行出来时,面有担忧之色:“刘太医,娘娘在内,请吧!”
刘运是在去翾禾宫路上被请过来的,来了却被孙贵妃晾着半天,嫔妃问病只在外殿,入内是在是与礼不合,深知不妥,便询问道:“娘娘是哪里不适?”
丝言也不作答,只道:“娘娘下不得床,请太医进内给娘娘诊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