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你先去禹城,若有了消息我会捎给阿怨。”
“就辛苦离叔叔用心钻研了,我知道这有些难……”
离云旗低头和煦一笑,右眼上的伤疤都不再显得凶狠,将荣长宁递给他的信袋折起来收好:“你想要的东西,我倾尽毕生所学也得把它琢磨出来。对了,你那个未婚夫婿,待你如何?”
“他?”荣长宁薄唇微动,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于是笑了笑:“还是不说他了。”
“为何不说?我可是听说,当初圣旨一下,他就找到你头上退婚了。瞧你一说起他便三缄其口,莫不是他故意为难你?”
“没有!”荣长宁赶紧回答;“没有的事。”静爱书
“你也不用刻意隐瞒,想知道皇城里的事,没多难。”
“我知道离叔叔手里的藏香阁探知天下事,不过……不过白将军为人刚正,做事很有板眼,先前,都是误会。”
“都是误会?”离云旗略微不信的看着荣长宁;“他和礼部尚书岳大人家的孙女,也是误会?这种事可不能儿戏。别到了最后,眼中千般风景只剩一般愁,像你母亲一样哀怨郁积拖坏了身子。”
听到这荣长宁尴尬笑笑:“怎么会?他啊,和父亲可不同。”
“说起你爹,他那个贵妾徐氏可不算安生。尤其是你母亲去了之后更加放肆,你若觉得碍眼,我叫她没声响的死去。”
“不,绝对不能。”荣长宁坚定的告诉离叔叔:“我要她死,还得要父亲亲手杀了她。离叔叔不用担心,长宁大了。”
“嗯……”离叔叔欣慰的点点头,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你安心住在皇城里。荣川那个老东西若是不讲道理,你尽管和他拍桌子瞪眼。离叔叔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知道他养了许些外室,姓甚名谁养在哪,家里有什么人,阿怨早都查清楚了。想要哪个的命,知会我们,别亲自动手。”
“一大清早,说得这样血腥?”离夫人推门掀开帘子唤人:“赶紧吃饭吧,白家公子都在院子里空腹打了好几趟拳,该饿了。”
离云旗听了赶紧起身:“走,吃饭!”
荣长宁上前去扶,一路到了前边去吃饭。
北浔离氏想尽一切办法撑着荣长宁的底气,荣长宁却不敢依靠。既怕欠了太多的情分,因此与离怨更加不清楚,也是怕他们做事不管不顾断了侯府了前路,连着阿若也给断送下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荣长宁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偏受离氏爱护。离氏上下没有一个人手上是干净的,就连藏香阁里看似柔弱的姑娘发起狠,也是杀人不眨眼的。
可他们见到荣长宁的时候,眼里都只有慈爱与和善。
说是因为父亲与之交好,可在荣长宁这里,他们也丝毫不把荣川放在眼里。
这样的疑问藏在荣长宁心中许久,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与离怨哥哥的一段情分?
若是这样,离氏的好意,往后就更不能受了。
求药,该是荣长宁踏过最后的人情,以后再想法子还了。
……
用过早饭说了许些话,一行人便又要启程。
临行前,离云旗拍了拍白楚熤的肩膀,只说一句:“有劳白将军了。”
不知道的还要以为荣长宁并非百宁候府的女儿,而是北浔离氏的女儿。
白楚熤拱手俯身深行一礼:“尊主放心。”
马车匆匆来,又匆匆的去。离云旗朝着荣长宁去的方向望了许久,直到没了踪影都不舍得回院里去。
越是往北,天越是干冷。小冬越是忍不住朝荣长宁身边靠着取暖。
大车晃晃悠悠时行时停,过了北浔城在穿过凌都便是禹城地界了,从皇城出发马不停蹄整五日终于是到了禹城境内,恰是冬月十八。
相比皇城,禹城的风才叫剜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