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语的人已经倒在地上断了气。
“杀人了……杀人了!”
“啊——”
荣川上前查看,抬起手,尽是鲜血。他的第一反应是‘有刺客’,可看到箭身才发觉不对,酒醒大半,脑海里荣长宁的那句‘申时’一闪而过。
于是跌跌撞撞推开乱了套的丫鬟和乐奴朝门口去,推开门,果然看到荣长宁拎着弯弓毫不避讳的站在那里与自己对视。
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神色似邪似媚,眼圈带着红看向荣川。那模样看起来像极了当初暴虐狠毒的摄政王妃。
荣川抬手指着荣长宁,指尖发抖许久没说出话来。
“父亲!”她先喊出了一句:“申时,早都过了。”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荣长宁带着弯弓朝前走,一步一近,荣川紧握门边心中慌乱油然而生。荣长宁踩着铺在台阶上的月光朝上走,走到荣川跟前颔首福身:“既然过了文书,那就是侯府的家奴,家奴不听训,失手打死也是有的。若是父亲不服,尽管找地方说理,长宁还是这套说辞。”
“你是个姑娘!你……你怎么可以一伸手就是打打杀杀?”肥猫吧
“我也不想!是父亲逼我的。”荣长宁无所畏惧的抬头:“父亲想将我下狱还是禁足,随您的便。”
覆在隐娘身上的轻纱沾了血迹,与白雪下的红梅相得益彰。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她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荣长宁的这番作为,是荣川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荣长宁抬手深行大礼,转身带着小冬离去。
原本乱作一团的丫鬟乐奴见到自家二小姐如此,更是惊在原地半声也不敢吭。杨管家进去查看一番,见人属实是断了气,跑出来问荣川:“侯爷,这……该如何啊?”
荣川神情凝滞,站在原地木若呆鸡:“不许说出去。”
“什么?”
“告诉下人,今晚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不许叫人知道二小姐……违者,乱棍打死。”
“是。”
此行多凶险,小冬紧跟着荣长宁回绾清院,想来是被刚刚的场面吓到了,频频回头朝后看。
这一夜,百宁候府安静得太过异常。
……
天再亮,徐云翘起身梳洗后第一件事便是叫过身旁的丫鬟问:“厢房的人回来了吗?”
“母亲!”荣芯连披风都没来得及褪一下冲到徐云翘的妆台前:“母亲!不得了啊!”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老娘还没死呢!”
“母亲,可不得了了。隐娘……隐娘……”
见她支支吾吾徐云翘办打从心里不耐烦,一手将耳环拍在案桌上:“好好说!”
“母亲,隐娘打从昨日随父亲上了暖阁,是不是就没回来过?”
“好像是没回来,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荣芯瞪红了眼睛:“她死了!”
“胡说什么?”
“真的!我早早去主院请安,父亲称病叫我先回。回绾清院的时候路过暖阁,见到里面人在刷地,几个人行色匆匆的去找父亲。我觉得不对,拦住了打听,打赏了两颗金豆子才换出话来,他们是出去埋人的!埋得就是隐娘!那隐娘,昨晚就被荣长宁一箭射死了!”
“……”
“母亲?”
徐云翘木讷转头看向荣心:“消息属实?”
“自然!父亲叫杨管家去打点,说是若谁走漏了风声,乱棍打死!”
“她……她居然敢杀人?她怎么敢?!”徐云翘彻底乱了阵脚,她死都想不到荣长宁还未出阁就有如此胆量,杀伐决断不输男儿。
原本徐云翘还想着要用隐娘来添乱,要荣长宁打压隐娘,再叫隐娘用苦肉计栽赃荣长宁,挑拨她和荣川的关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