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指着火还没烧到门口的屋子:“那间就是。”
白楚熤松开人抢过他手里的水桶,隆冬时节一桶水顺着头顶灌下去,对后面的人喊:“把门撞开!”
十七八个披着战甲的人推开前边的小厮,盯着烟气去撞门,终于是将紧锁的房门给撞开。
门刚推开白楚熤便冲了进去。
荣苓和离怨刚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白楚熤是怎么进来侯府的,只见到他的身影一闪而过。
没多一会便见白楚熤抱着被火呛晕的荣长宁从里面跑出来,身上还带着丝丝火星,离怨眼疾手快一桶水泼到了白楚熤身上。
“长宁!”荣苓跑进了看:“真的是长宁!”
“长宁?”姗姗来迟的荣川听说白楚熤怀里抱的是荣长宁,顿时慌了神。
还未站稳,便对上了白楚熤难掩愤怒的双眼。
离怨提醒到:“快回去,请大夫!”
荣苓拿出自己的信符交给离怨:“劳烦离怨哥哥跑一趟赵府,今日找太医应是不当值的!”
“好。”
白楚熠也不理会荣川,抱着荣长宁转身跟荣苓快步去了绾清院。
荣川始终不知道白楚熤看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仿佛是在怪自己。可自己也是才知道起了火。转眼看向库房,这场火烧得无缘无故莫名其妙,本是担心那些字画,可居然差点烧了自己的女儿。这不禁叫荣川心中惶恐,有些后怕。
炙热的火光熏得荣川眼睛迷离恍惚,分不清眼前嘈杂一片中的人到底都是谁。刚才安宁了几日,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
火烧了大半夜才算完,白楚熤换上了离怨的衣裳就坐在荣长宁卧房门后一动不动的守着。
说好的只是救火,人怎么会被反锁在库房?白楚熤始终弄不透,渐渐怀疑是荣长宁有什么没告诉自己。
终于等到年近四十的赵太医从花屏后走出来,白楚熤忙上前行礼:“赵太医。人无妨吧?”
“将军不用担心,二小姐无臾。幸而将军手脚麻利也来得及时,皮都不曾烧破一块。”
听到他这样说,白楚熤终于是松了口气:“真是多谢赵太医,他日定登门致谢以报厚恩。”
“将军言重了,小姐要静养,老夫先行告退。”
“请。”
目送赵太医离去,白楚熤转身便见离怨站在自己身后,两人对视无话可说。谁都不想理会谁,更无暇去争去吵。遂白楚熤刚想越过离怨,他却掏出个药瓶递到白楚熤面前,朝着他的手一扬下巴。
白楚熤这才低头看到自己手上被烧伤的一块,抬眼瞧着离怨:“你下毒了没?”
“下毒我会告诉你吗?”
“……”
“赶紧把药上了吧。”
白楚熤接过离怨手里的药:“我以为你张口就要‘多谢’我呢。”
离怨撇嘴冷笑下:“你救你这自己媳妇,我为何要谢你?”
这叫白楚熤不禁对他另眼相看,打量着手里的药瓶:“今日太阳打哪出来啊?”
“你不愿意用就扔了。”说罢离怨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多说一句话都嫌累似的。刚走出去几步又转身看向白楚熤:“有时候大将军你真是幼稚得叫人……叫人无以言表。”
听到这样的评价白楚熤丝毫不显生气,只是耸耸肩膀还了一句:“你的衣裳真小。”
离怨笑笑不回他的话,抬脚迈出门栏去。心里虽好奇白楚熤为什么会在府上,却不多做过问,因为她知道这定又是荣长宁的意思。
这样的大的事,她托付给了白楚熤而非住在侯府的自己,放在谁身上都看得明白,在荣长宁的心里白楚熤已经排在了离怨前面。
看来,她是真的安心待嫁的……
这一夜侯府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