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的大眼睛躲在暗处晶莹着泪花,巴巴的看着姜氏走了才敢钻出来扑到荣长宁面前:“二姐!阿娘要打死我!”
“怎么会?”荣长宁抱着荣荠,抽出丝帕擦干净她的眼泪:“你阿娘养你这么大,养得多辛苦,才不舍得打死你。三哥有没有送吃的给你?”
“送了。”荣荠抽泣着,努力憋回自己的眼泪:“可才吃下去没多久阿娘就来打板子,差点都给打出来。”
原本还觉得六小姐可怜,现而听到这样的话,实在忍不住笑。可又怕自己笑出来被荣长宁怪罪,只能使劲的憋着。
荣长宁抱着她问:“那现在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荠儿不该将二姐的聘雁放走。”天平
“嗯。”荣长宁耐心的点点头:“可二姐觉得荠儿并非故意想要放走那对北雁。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荀敬岐说,那对北雁用过了就要被吃掉。它们被吃掉了家里的小雁就不能往南飞了,冬天来了就会冻死在这。他说报完礼单后,那雁便没用了,我们就偷偷的合谋将北雁给放了。结果还没等我跑掉,他就满院子嚷嚷是我放走了北雁,我就被抓住了。”
听完荣荠的这一遭遇,小冬实在忍不住‘噗嗤’的乐出了声音。
荣荠一脸疑惑的看向小冬,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可笑。
“荀敬岐是谁?庆国公府的?”
“嗯。就是先前在兰泽巷欺负我的那个人。”
“要说荠儿的错,有两处。”荣长宁温柔的教化:“一个是荠儿自己说的,不该放走北雁,另一个是荠儿明知道他是坏人还选择相信他。要知道,你看到的人总是有一半真一半假的。在没有确定他是不是真心帮你之前,不要轻信他人。记住了没?”
“荠儿记住了,下次绝不再信他了。”
“天色不早了,回去洗洗脸,睡吧。”
荣荠却略显为难:“我不想和阿娘睡。”
“回去就和你阿娘说,二姐已经重重罚过你了,明日还要罚你起早抄书。”
“那若是阿娘还不高兴呢?”
荣长宁轻叹来了口气:“嗯……那你就往二姐的屋子里跑。”
“好,那二姐你要给我留着门啊。”
“嗯,走吧咱们回去。”说罢荣长宁站起身,牵着荣荠踏着波光似的月色朝绾清院走。
这一路上,荣荠走几步路就忍不住抬手揉揉自己的小屁股,终于是走到了地方,心里又开始了不安,刚要与荣长宁分别,忽然又攥紧了荣长宁的手:“二姐!你要记得给我留门哈!”
“好。”荣长宁蹲在地上安慰着她:“你放心,只要你来,小冬就给你开门了。”
“嗯,一定要记得哈!”
“放心,快回去吧。”
荣长宁的再三保证,终于是叫荣荠放下心,转身默默的朝西厢房走去。
望着她小小的背影,荣长宁竟又笑了。小冬瞥了瞥嘴:“小姐你的聘雁都别人放了,还笑得出来?”
荣长宁半带嗔怪的掐了下小冬的耳朵:“就你话多。”
主仆两个朝回走,荣长宁的心情却也不算差。要说对北雁的事毫无芥蒂,那是假的。可相比自家小妹,就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天大亮后,百宁侯府的下人都以为,荣长宁是要就着聘雁的事计较一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闷头只顾着干活。若是给他们插个尾巴,都恨不得夹起来走路。生怕撞到了了枪尖上。
可荣长宁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波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故意将此事潦草过去,还莫名其妙的要将绾清院门口长了许些年的椅桐给砍了。
荣若和荣苓听说荣长宁大张旗鼓的要砍树,赶忙跑去绾清院门口凑热闹。
可等着他们赶到的时候,树已经放倒了,连个树桩都没剩下。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