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因为要守着黎光所以晚上都没怎么敢睡的困意在一刻席卷而来。
疲累感漫上身体,她打了个哈哈,眼皮跟着耷拉几下最后沉沉睡去。
四下寂静,灯影晃动,良久,一片黑影落在床沿。
床头的身影眼帘微垂,静望着面前毫无防范意识陷入沉睡的少女,黑色的长卷发在身下犹如海面浮动的海藻铺陈开来,衬得白瓷的脸庞越发小巧,呼吸平缓而悠长,犹如深海的人鱼发出断续的呼吸声。
黑影在床头坐下,修长的手指撩起一撮柔软的黑发,冰蓝的眼眸被灯光打上一层釉质的色泽,印着温柔的光影,望着床上的人宛如注视着一件珍宝。
睡得太熟的后果是——
第二天她一翻身就从床上轱辘摔在地上。
“嘶。”
十分的睡意瞬间被摔成三分的清醒外加七分的疼痛。
苏莱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揉着被磕上的脑门,从冷硬的地板上爬起来。
空气中冷不丁传来一道低笑,她这才意识到屋内还有人,抬头望去便看见坐在床头的男人。
黎光,正背靠坐在床上,单膝支手,冰蓝色的眼底是赤裸裸的戏谑神情。
“……”
简直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摔下来还被别人看见。
直到从集市上采买回来,苏莱仍然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自己明明睡觉很老实的啊,果然下次还是把被子裹紧一点更不容易滚下去。
于是,当天晚上。
黎光眼角抽搐地看着对面床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的某人。
苏莱每天的生活就是耍耍鞭子,去找森林里的动物打架,偶尔和镇上跑上来的孩子玩,而黎光则很少出来,向来是站在窗边不说话,苏莱猜测他估计是在看风景。
黎光偶尔对于她用鞭子还能打到自己的傻瓜行径指点两句,或者说嘲讽两句。
不过这样看来黎光好像被她包养的小白脸啊?
脑海中骤然闪过诡异的想法,苏莱手中的鞭子慢了半拍没缠住前方的树枝,一个没刹住车,人直接摔进了水池。
正盯着她看的青年捂脸背过身:“……”
简直没脸看。
不过在每日勤学苦练外加黎光的毒舌下,苏莱的鞭法终于有了点进步。
不过黎光说,这点进步简直是微乎其微,微不足道。
也许黎光唯一会对她表示称赞的就是她那还拿得出手的厨艺了吧,毕竟她前世自己一个人做的时候可没少自己下厨过。
时间在两人的小打小闹中缓缓流逝,山下的镇民不知道从哪得知她那位漂亮兄长已经醒了的消息,每日都有不少人来找她,当然其中的女士居多,每次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送琳琅满目的好东西。
盯着床上堆成小山的珍宝,苏莱正准备伸手,被某人目光轻轻一瞟,只能默默缩回了自己的魔爪。
她坐在一边,支着下巴吃瓜,瞧见少女们个个离开时的失落表情,一面啧啧叹息,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少女要被他人模人样的外表和腹黑毒舌的内里伤透心。
偶尔有几次下山,会碰见迈克尔,对方十分热情地帮她把东西搬上来。直到某天苏莱拜托迈克尔帮自己搬东西时正好被黎光瞧见。
似乎是从旁人口中得知面前这位面无表情的矜贵男人是她的兄长,迈克尔脸上满是无所适从,涨红着脸和他打招呼。
冰蓝色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半晌,黎光嗓音淡淡地应了句。
苏莱刚才不在,所以不知道黎光和迈克尔见过面的事情,不过一回来见黎光见黎光肩头披着白色的外衣,环胸站在门口,神色有些不对才问道。
他眼睑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