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使得阳光散射,逐渐减弱。
随着阳光逐渐升高,它对世界的覆盖角度也随之扩张。
眼下整座县城之内,除了主犯杨论所在的位置仍存阴影外,各处角隅皆被光线包裹。
而这份饱含人间温情的阳光,于此刻这群差役而言却不是那么令人舒心的存在。
这份光明之源所带来的温暖,让他们察觉到世界仍具美态,亦深深地触击到他们心底仅存的一丝良知,引发其更为锐痛的感受。
那位执行压砖者的个体早已低头沉吟,不敢再让阳光扫荡心中的 ** 与残余,其余之人状态也极为堪忧,逐一将身子扭过,尽量避免正面照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光辉。
终归是看着另一边的杨论再度在桌上探寻着,这几名差役才恍然意识到没有多少延续余地了。
尽管心灵深处仍感不安,他们最终还是决定采取行动。
为了避免接下来痛苦的煎熬中,可能出现的激烈挣动。
其中二人紧紧固定住了孙医师的四肢。
就在准备填瓦片的那个汉子拿起第四个石片的瞬间,他走向了前来。
“老头子,行行好,求你了吧,你说说这事。
说实话吧,那个姓胡的小伙子这次无论你怎么开口都守不了秘密,反正这事情就只是再牵扯几个和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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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和尚挂着‘天界寺’的招牌,即便是被打骂一阵后被捕拘留,最终也会得到释放。
无论你的选择是认还是不认,这件事都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那位填充瓦片的少年最后一次鼓起了勇气,再次恳求老头子说出实情。
正当这话刚落音时,孙医师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然而当几名官兵以为情况有变化、紧张情绪有所缓和时,却发现此时眼底尽是一片充血。
孙医师微笑着摇了头,闭上了眼睑,显得极其疲惫。
老头子这次的表态,再明白不过了。
这些官役的头脑犹如被重击一般,但最终还是选择继续执行对老头子的酷刑。
然而就在此刻,当那双手因恐惧而颤抖,在尝试完全将那第四个石片放置于老头子的身旁,眼见他已因剧痛颤抖不已时。
忽然,县城的外面传来了轰隆乱窜的人声,吵闹之声此起彼伏。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现场所有人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聚焦于此。
准备垫瓦石的男子立刻意识到这是个转折点,果断撤出了已经填了三分之一的第四个瓦片,逃离了现场。
此时的杨论注意力全都被门外那喧闹的情景所吸引,不再理会手下人的小动作,心急地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大工夫间,负责县门管理的是他大舅的父亲。
这个老人像条受困的流浪狗一样踉跄而来,直奔县衙正殿。
“大事不妙啊!大事不好了!”
这位跑得很匆忙的三舅到达大殿之时气喘吁吁,过了半晌才说清发生的事情。
尽管杨论心急如焚,想急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不能对这气息喘不过来的家伙加以责备或催促。
终于,杨论老舅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时详细叙述了门口突发事件的原委。
“是的是……是盐碱滩附近的几个村子村民赶来援助,他们的手里都持有各类的耕作工具。”他好不容易理顺了呼吸之后,才将外面的紧急情况报告给杨论。
然而,话语尚未完全说完,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拿着不同形状农具的村民们冲破了县府未及锁闭的大门。
紧接着众多百姓怒气冲冲地汇聚到了衙门的正面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