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早已经在这候着他了。
当夜,窦盛康便抵达了帝京。
原本他便在返京途中,在近郊遇到了窦府去报信的人,当即快马加鞭地返回。
阿笙得闻窦盛康先一步回来了,她抬眼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当即将头上的发饰拔下,做出一副未来得及梳妆的模样。
随即便去了正庭。
此时窦盛康已经着人去军衡司打探消息。
见得阿笙几分憔悴的样子来与自己见礼,窦盛康微微蹙了蹙眉。
“怎么这身模样?”
阿笙故作疲惫,欠了欠身子,道:“今日一早便有兵士闯入府中将我惊醒,还差点要到我屋内去搜,府内下人不知他们来意,被吓得四处逃窜。”
“我在那些兵士走了之后,又去着人一一寻人、安抚,忙了一日未曾休息。”
三府之内,窦升平去了北边还没回来,窦知进被抓,其余人都在香山,就剩下这么个孙女主事。
念及此,窦盛康朝阿笙罢了罢手,示意她从旁休息。
此时,窦盛康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报。
的确是窦荣昌自己去军衡司自荐的。
“不过按二公子院内人的说法,说二公子是自荐去皇城司,而非哀牢山。”
闻此,窦盛康眉目紧蹙,他紧抿着唇,怒意勃发。
阿笙看着窦盛康的模样,几不可闻地掀了掀嘴角。
军衡司招兵可不是点菜,容得人想去哪就去哪。
继续阅读!
招兵是统一征召,再按时需分配。
换言之,无论是自荐去哪,军衡司都是首要按照军机各部的需求优先分派。
窦荣昌进国学堂这么久,却还是这么脓包,连这么简单的门道都不清楚,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窦盛康如何不气。
而且军衡司与文部不同,作为戍守一国的重要集权机构,他们几乎是软硬不吃,只听天家的。
所以,即便是窦盛康的人也不过是从军衡司打探到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连窦荣昌的面都见不到。
阿笙细细端倪着窦盛康的模样,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若是窦氏替窦荣昌应下军召,那么窦荣昌便只能只身前往哀牢山,此后生死未卜。
若是窦氏拒召,便是满门获罪。
这一次他会像七年前那样,为保窦氏,抛弃族人么?
“老二什么情况?”
“二爷是在问询的时候,被察觉知情不报,所以被一并带走了。”
那人看了看窦盛康,而后低首道:“军衡司那边说,可给钱赎人。”
“他们要多少?”
那人抿了抿嘴,低首道:“三万两。”
“荒谬!”
窦盛康勃然大怒,当即将案几之上的茶盏砸了出去。
按央国律例,可赎之人以三至五十两银钱不等赎之,具体按情节算,这三万两,明显就是在讹窦氏。
军衡司办事向来嚣张,如今得了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窦氏这块肥肉。
阿笙看了看不远处碎成几块的茶盏,其上青花的图纹清晰,光这一盏便足以赎普通之人了。
她起身欠了欠身子,对窦盛康道。
“孙女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帮二哥哥逃脱征召。”
闻此,窦盛康的眉目松了松,“说说看。”
阿笙看了看一旁的仆从,窦盛康会意,当即将人遣了下去。
“不知外祖父可得到香山的消息?”
窦盛康此次南下一直辗转,未在一地久待,因此消息并不及时。
“尚未。”
阿笙闻此,敛了眉目,故作为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