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那不是一味真正的药,
那是打开孩子心结一把锁,
让孩子摆脱那场战争带来的痛苦和绝望。
“没事的,都过去了。
小姑姑在呢,小姑姑永远都不和可为分开。”
许安随继续哼唱着三嫂经常唱的那首歌谣。
许可为安静的趴在许安随的肩头。
他猛的一咬,硬生生咬住了许安随肩头肉。
许可为像只主控的小狮子,牙齿磨砺着咬得歇斯底里,咬得全身发颤,咬得发出小兽般咕噜咕噜的低吼。
许安随不曾闪躲一毫,她紧闭着双眸,额头青筋爆起,眉头砥砺支撑,额角滴出了汗。
她依旧怀爱的将许可为抱在怀里轻柔的哼着歌谣。
许可为咬得越重,她的心越痛。
若是咬她能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好受些,她宁愿让他咬到天荒地老。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释放了,也是累了,许可为趴在许安随的肩膀睡着了却依旧张着嘴。
许安随将许可为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又捋了捋头发。
肩膀的血已经渗透了寝衣,
像一朵开在她肩头的红牡丹,争艳夺目,红得让人心颤。
许安随缓缓退下寝衣露出白若凝脂的肩膀。
她上了些药粉,那药粉太过灼人,她嘶了一下,很快将血止住。
这一夜许安随没有离开,她守在许可为的床前,她心安,许可为也难得睡得安眠。
翌日清晨天刚亮,二房院子便传来了一阵刺耳的谩骂声。
许安随不管,
反正有人看着他们,没她的允许他们也出不来。
二房吵着要见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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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坐立难安,毕竟女儿在花家的日子还要看尤氏表妹的脸色。
儿媳文氏安抚道,
“婆婆届时只说七姑娘不让走动就行了,这事她怪不到你头上。”
“这七姐儿到底想干什么啊?不会真想把二房赶走吧?”
许安随哪有那个本事,李氏觉得她不过强撑着面子而已。
文氏看事情通透得多,直言道,
“事关可为袭爵的事情七姐儿自然是要拼命的。”
李氏不满道,
“凭何只能可为袭爵?
那孩子现在病着,能不能好都说不准,怎么就不能是我们家安怀了?
二房也说过的,
会帮我们安怀在族老面前极力争取。
难道你甘心放这侯爵之位不要,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
“母亲,我的好母亲啊!”
文氏听闻如遭雷击,
事到如今婆婆还信二房那些糊弄鬼鬼都不信的鬼话,若不点醒他,当真还活在梦里呢。
“母亲刚才问为什么只有可为能袭爵。
我来告诉您为什么。
因为这爵位是大伯父和大伯母一生军荣厮杀来的。
因为这满侯府的基业甚至荣耀都是大伯父和大伯母忠君护国一刀刀拼出来的。
因为匡北之战大伯父带着他全部的儿郎以血肉之躯拼死杀敌,宁死不退,至今尸骨未寒。
因为可为是上天垂怜留给大伯父一脉的唯一希望。
那孩子载着十三条人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你说,
可为不袭爵,谁有资格袭爵?
只要有可为在的一天安怀就没这个资格。”
李氏被说得哑口无言,眼角泛红,开始落泪。
“好像我有多不明事理一样,你也没必要说得这般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