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撒泼一般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哧呼哧喘着的粗气像是刚开锅的蒸屉冒着滚滚白烟。
那士兵见状是又气又乐,显然这人是来过多次又被打发过多次,每次都要变着花样的想混进军中,可每次都会让人识破,像押解犯人那般被人押回家去。
许安随随便选择了一条队尾跟着排起了队。
她的前面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穿着极其破烂,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形状崎岖的小木碗,一看就是个小乞丐。
小乞丐和许安随差不多高,有些胆怯不敢直视许安随,却又忍不住好奇不停的回头假意张望。
他身前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汉,瞎了一只眼,揣着双手,不停的边摇头边啧啧个不停。
“这牧和城和昭城就快变成女儿城了。
在这么打下去,咱们两城的男人就快死绝了。”
另一条队伍里的男人呛道,
“男人死绝了不是还有女人么,可别忘了咱们长风军里的红英军可全都是女子,咱们大胜女子可不只是个绣花枕头而已。”
队伍末端有人不可置信的探出头来掺和,
“女人?长风军里竟然有女人?荣王竟然允许自己的军队里有女人,岂不是太晦气了,难怪这战役迟迟打不赢。”
独眼老汉二话不说提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领痛骂道,
“你他妈的少在这给我嘴里喷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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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女人肚子里钻出来的,你瞧不起女人就是瞧不起自己老娘。”
“是啊,是啊。”
周围的人齐声呵斥。
那挑事的男人立刻认怂,满脸赔不是连声认错,
“我不是瞧不起女人,我只是没见过女人还能上战场的。”
独眼老汉狠狠的呸了一声,
“你没见过的多了,井里的瓜瓢上不得台面,就你这样的怂包恐怕上了战场就要提裤子找妈,连那些女兵半根手指头都不如。”
那男人被骂得羞臊得不行,若骂他刚刚言语过激他认,可说他不如女人半根手指头他却是一百个不服气的。
“我怂?我怂就不会千里迢迢跑来参军了。
我本来就不是匡北人,匡北打仗和我有毛关系。
我家在关内,有田有铺子日子不要过得太好,说我怂,哼,我若是怂包,那你们这群只为混口军粮填饱肚子的乞丐就是怂包中的怂包。”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沸然。
来参军的不乏那些日子过不下去跑来军中搏一条活路的人。
他们就好似被人剥光了衣服晾晒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审视遭人鄙夷。
他们怎可忍受自己最后一点自尊被这个叫李行武的年轻人践踏。
一群人撸着袖子围了上来,李行武像个困兽四处警戒般的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以独眼老汉为首的匡北人怒不可遏的怒视着李行武,他指了指自己的瞎掉的一只眼睛愤然怒斥道,
“老子这只眼睛就是第一次上战场被北鞍那帮狼崽子刺瞎的。”
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独眼老汉。
老汉又一把扯开了胸前的衣裳,像个咆哮的狮子怒吼道,
“老子这处窝心刀是被北鞍冲锋营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兔崽子扎的,险些要了命,我是从死人堆里爬着出来的。”
那伤疤狰狞着展向众人,一大片触目惊心,狰狰的向所有人控诉着战争的残酷。
老汉又转身将荆棘般的后背亮给了大家看,
“你知道北鞍的黑流火有多厉害,
你肯定没见过,但老子见过,
老子这一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