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安随又不打算放过他们,
幸好有冷冷,
她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最是厉害。
可瞒天过海逃过宫中太医的查验,
杀人于无形,
让中毒者死得极其痛苦,却又揪不出根源。
三人先后离开大理寺。
徐怀宋在镇国公府门前的巷子转弯处拦住了许安随。
“先生这是何意?”许安随不解。
徐怀宋先是一礼,
“还请姑娘直言何为乱臣贼子?”
许安随一听便知徐怀宋的来意,
心中暗自钦佩,
难怪楚昱恒如此信任和器重他 ,
徐怀宋好似一堵屏障牢牢的护在楚昱恒的身前。
许安随微微笑了笑,她摘下了帽子迎着洋洋洒洒的月光深深的长舒了一口气。
“若这个臣,乱得是天下苍生,乱得是天理大道,那堪称之为贼,人人得而诛之。
若这个臣,乱得是昏君无道,乱得是腐败朝纲,不破不治,可还太平盛世,就算做贼,又有何妨?”
楚昱恒和许安随的关系一直是徐怀宋的一块心病。
这种身份上拧巴的关系让徐怀宋有些看不清许安随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徐怀宋的嘴张了合,合了张。
未曾想许安随回答得如此干脆,倒给他整不会了。
“先生,”许安随拱手道,
“先生睿智,又看得长远。
我不信先生预知不出荣王的未来。
先生心系荣王实乃荣王之福,
我对荣王亦真心如磐石,无法撼动。
你我心知肚明,荣王只有一条活路可走。
许家军全军覆没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继续阅读
咱们的皇帝和太后真正容不下的是荣王。
许家的仇不甚重要了,
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如何保住荣王,
不让荣王重走许家的老路。
他眼下迈不出那步不要紧,
我不会逼他。
但该铺的路我会为他铺好,
既然这个江山对他不仁,
我就帮他推了这江山又有何妨呢?”
徐怀宋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作声,眼底却似有一股烈火正在熊熊燃烧起来。
“姑娘—”
徐怀宋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下明白了,在下羞愧,倒不如姑娘豁达,多有叨扰,姑娘莫怪就是了。”
徐怀宋转身投入深巷,
“先生—”许安随喊住了他。
她能清晰的看得到徐怀宋的肩膀在颤抖,
或许正是他压抑了许久的雄心抱负终于在许安随这里得到了答案。
“我替荣王多谢先生了。”
许安随深深一鞠。
徐怀宋并没有回头。
他仰头望了望那轮越发明晰的明月,
他颤抖着肩膀大笑,笑得肆意,笑得释然,
他用衣袖扫过面颊,用力抽回了畅快。
许安随望着徐怀宋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
此刻她才真正了解徐怀宋无条件选择站在荣王身旁的意欲。
徐怀宋其实姓宋,出身书香世家,自幼饱读诗书,满怀抱负。
只因父亲当年做诗反讽过官府牧耕政策虚力无用,
他们全家被奸人所害被扣上了瑾王叛党余孽的帽子。
父亲被当即斩首。
全家老小五十六口人在发配之路上除了他全都丧命在了山匪的手上。
这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