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谦虚了！”莫雨打断他的话，身形如同幽灵般瞬间移动到轮椅旁。

他正色道：“当年你能够仗剑深入黑暗，可见你心系众生，如今黑暗再次降临，正是需要你贡献力量的时候，怎能推辞呢？”

老人露出为难的神色，瞥了一眼自己的四肢，果断摇头：“老朽已是废人一个，拯救世界之事力有未逮，此事唯有玉鼎兄才能胜任。我在村里备好了酒菜，等你凯旋再一同庆祝。”

莫雨看着他问：“你真的不去？”

老人坚决地摇头：“不去，老朽如今这个样子，还想多活几年。”

莫雨眼神闪烁，沉思三秒，忽然笑道：“既然如此，贫道也不去了。”

“什么？”残剑老人瞪大眼睛，惊讶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受元始天尊之命来拯救世界吗？”

莫雨点点头，平静地说：“没错，但我师父教导我们，唯有自助者方能得到天助。你身为这个世界本土的强者都不愿出手，我又何必枉费心机呢？

况且，这是你们的世界，就算我们师兄弟最后失败了，也不过是被师父责备几句，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显得极为淡然，笑容满面地说：“你刚才不是说有美酒佳肴吗？快拿出来，让我们一醉方休，见证这一刻。”

“……”

残剑老人沉默不语，柳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微笑。

片刻后，老人摇头道：“罢了，我陪你走一趟。”

他转向柳树，严肃地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看这个村子了。”

清风吹过，柳枝在风中摇曳，仿佛在点头。

残剑老人这才转向莫雨：“道友，可以出发了。”

莫雨微微一笑，朝临天门坠落的方向走去。村民们中有一个人走出，来到轮椅后：“村长，我来推您。”

“不用了。”残剑老人摇头，轮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迅速追上莫雨。

两人走得并不快，但在众人眼中，他们的身影迅速缩小，加上天空中的黑暗，片刻间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黑暗中，两人默默地前行。道路崎岖，但他们无论是莫雨还是轮椅，都异常平稳，周围的景象快速变换。

“说起来，老头，你为什么不愿意去荒古神庭？你能仗剑杀入黑暗，显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贫道有些好奇。”

轮椅上，残剑老人苦笑：“既然道友问了，老朽也不隐瞒。”

他叹了口气，身上突然涌出一丝黑暗，这缕黑暗从他体内散发出来，深入骨髓，被一股无形的剑意压制，凝聚在他的心脏处，没有扩散。

莫雨露出一丝凝重：“这是什么？”

残剑老人说：“这缕黑暗陪伴了我二十万年，是我当初深入黑暗时被污染的。它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影响我，让我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他缓了口气，接着说：“我不是不愿意出手，只是荒古神庭内也封印着黑暗。我担心近距离接触，无法再压制它，最终会变成黑暗的怪物。”

他回忆道：“黑暗在这方世界横行霸道，就在于它的堕落能力。大多数生物对黑暗毫无抵抗力，一旦沾染，就会成为黑暗的傀儡。

在荒古时代，我曾见过天君级别的强者被黑暗侵蚀，变成黑暗天君，肆虐天地。那种后果太可怕，我不愿变成他们那样。”

莫雨面色严肃，轻叹道：“在这样的环境下，道友还能坚持二十万年，贫道敬佩。”

残剑老人收起黑暗，笑道：“也是命中注定，倒是有一件事需要道友帮忙。”

“你放心，到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莫雨自然地接话道。

残剑老人一口气没上来，憋在喉咙里，脸色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