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赛神仙”这个名号在东庆确实有点地位,黄蛤蟆一伙人当时就不敢乱动了,有个卷毛胖子上前半步试探问道:“你说你是赛神仙,怎么证明?”
梅六冷笑一声,从怀里取出平时卜卦用的龟甲托在手里,卷毛看清了龟甲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猛退几步撞在黄蛤蟆身上哆里哆嗦的说道:“黄……黄哥!真是赛神仙!我认得那龟甲!”
黄蛤蟆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当着一众跟班儿的面也不好跌份,一巴掌拍在卷毛头上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去请胡先生过来!”
“胡先生?”我心里咯噔一声,在东庆听人提起胡先生,第一反应就是跟我们不死不休的胡三爷,如果真是那家伙出面,恐怕我和梅六今天都得撂在这!
我正胡思乱想,那卷毛已经连连答应着朝门口跑去,还没出门又突然停下,接着一个年轻人倒背双手走了进来,浓眉大眼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但因为穿着一身款式很老的中山装,使他在视觉上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
年轻人一直走到黄蛤蟆身边才停下来,盯着梅六看了一会儿微笑道:“方才我掐指一算发现,预感到此处将有大事发生,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胡先生神机妙算,黄某佩服!”黄蛤蟆满脸恭敬的朝中年人作了个揖,我心里一动,能让他这种纨绔子弟如此恭敬的必是高人,今天这事估计不好收拾了!
“你谁啊!”梅六歪着脑袋喊了一声,我顿时觉得脑子有点不太够用,看那胡先生的出场怎么也不像无名之辈,梅六怎么会不认识?
还没等我发问,胡先生便微笑着朝我们点点头:“鄙人本名王图,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家师胡三爷收养并传授一身本领,为报养育教诲之情,如今以随师姓更名胡图。”
“胡图……”梅六念叨一遍:“你家住翻斗花园?隔壁是不是还有个姓牛的爷爷啊?”
“放肆!”胡图眼睛一瞪,手掐剑诀凌空指向梅六,黄蛤蟆一众见此情景顿时集体高潮:“出手了!胡先生出手了!”
呜嗷怪叫了半分种,梅六还是一脸懵比的瞪着眼睛站在那里,黄蛤蟆等人的欢呼渐渐落下,胡图狠辣的表情也变成疑惑:“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没事?”
“我应该有事吗?”梅六茫然反问,胡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就像一个魔术师花大价钱找来个托儿,结果表演时不小心眼花,选了另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观众。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估计只有我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么凶险,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我悄悄扯起被角擦掉脸上的虚汗,吐气收功朗声笑道:“开个玩笑就直接动用敕火炎咒,你还真不愧是胡三爷亲生的徒弟,跟他一样心思歹毒!”
“什么人在这大放厥词!”胡图瞪起眼睛朝我看来,刚才他一进来就看到梅六在跟黄蛤蟆对峙,直到我开口他才注意到病床这边还有个人。
“云港,于淼。”我扬了扬脑袋自报家门,看此态度高傲,实则是刚才为破胡图的法术用力过猛,现在只能把脑袋靠在枕头上才不至于歪倒。
且说胡图,听我自报家门后,脸上的愤怒忽然变成浓浓的讥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来到床边坐下:“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道门败类!”
“诶!饭可以乱吃,屁可不能乱放!”我冷笑一声:“毕竟跟你们师徒比起来,杀人放火的凶徒都可以算是正人君子了!”
胡图的性子比他师父胡三爷沉稳多了,听我这么说也没有生气的意思,随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个苹果,手掌一翻就变魔术似的亮出把小刀,一边削皮一边淡淡笑道:“彼此彼此,别忘了你拘人生魂也是道门大忌,管你怎么说,咱们也都是俩馒头扔地上踩一脚。”
“怎么说?”我看着他的小刀挑了挑眉毛。
“没一个好饼,”胡图笑了笑,从削好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