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要继续追,我们也就没再废话,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又把武器放在随手就能拿出来的地方,然后就举着手电筒走了进去。
洞里的空间不算宽敞,勉强够我和郝建并肩行走,溪水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大,因为洞内有回音才听上去轰隆隆的,实际上深度也就将将能没过半截小腿,不过温度确实低的过分,才往前走了几分钟我就感觉两只脚快要失去知觉了。
郝建的脂肪比我多,但在耐寒方面还真不如我,这会儿已经冻的嘴唇发青脸发白,乍一看活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而且还是中毒死的那种。
“你这肾也不行啊?才这么点冷就受不住了?”我撞了他肩膀一下打趣道,同时也是为了说说话分散注意力,否则实在太他吗冷了!
郝建脸上的肥肉都在哆嗦,却还是嘴硬道:“这……这跟肾没关系,老……老子冷是因为失血过多!”
“扯淡,你失血再多能有我多?”我翻了个白眼回怼道,刚说完忽然感觉踩到个什么东西,低头发现水面已经被血染红,我扶着洞壁把脚抬出水面,就看到脚底板上扎着块碎瓷片,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我的脚被割破了。
“之前不一定,但现在肯定没你失血多。”郝建似笑非笑的揶揄一句,我懒得理他,捏住瓷片就直接拔了出来,看伤口深度几乎快要把我的脚扎个对穿,可是因为一直在冷水里泡着,我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因祸得福!”我干笑一声扔掉碎瓷片,扯掉袜子随便包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越往前水就越深,同时空降也越宽敞,到最后的宽度甚至够我和郝建甚至能伸平胳膊了。
继续走了十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变成一片开阔的水潭,整体地形和之前的泻湖差不多,水里似乎有什么荧光物质,整个水面都泛着绿油油的荧光,面积将近一百平方米,但是看上去并不算深。
在水面的中心位置,有三个排成品字形的泉眼,在水面上冒起三朵水花,郝建看了一眼就摇头晃脑的念道:“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一首诗——趵突泉,泉趵突,三股水,光咕嘟,咕嘟咕嘟光咕嘟!”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迈步就朝深潭走去,水里的荧光物质随着我的动作扩散出大片光影涟漪,莫名有种荧光海的感觉。
没一会儿我就来到三个泉眼的附近,这里的水比溪流中深多了,大概到我的腰部,上游的水比下游深这种情况放在别处,或许还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但在这里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起初我还能感觉到泉水冲在身上,但很快我的两条腿就被冻僵什么也感觉不到,郝建也蹚水跟了过来,借着水里的荧光左右看了看问道:“咱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这里不像有人来过啊?”
我摇摇头:“应该没错,不然洞口的箭头怎么解释?”
“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啊?”
郝建的话音刚落,我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哗啦”一声水响,急忙拉着他蹲进水里,刚藏好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笑道:“别躲了,我已经看见你们了。”
“胡三儿!”郝建咬牙切齿的轻念一遍,猛地从水里站起来拔刀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我本来还想静观其变,但是既然被发现就没这个必要了,起身的同时拔出别在后腰的开山刀,跟在郝建的后面一起冲了过去!
在及腰深的水里跑步是非常耗费体力的,刚开始我们还气势汹汹,但十几米后就蔫了下来,最后几米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跑过去的,可当我们到了声音响起的位置时,却只看到一片碳酸钙沉淀后的琉璃化石壁,至于胡三爷根本连根毛儿都没看见!
我和郝建纳闷的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刚才听错了?”
“你们没听错,我在上面。”
胡三爷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