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躲在狗剩的身后。
“道长,你还好吗?”萧羽疑惑地在这三人身上扫了几眼,实在是瞧不明白这几人之前的关系。
“还好……还好……”虚罔强行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却牵动了脸上的伤,连声哀嚎。
他瞟了一眼萧羽身上的阴阳双鱼袍,大着舌头问道:“你怎么……穿上我们乾坤宗祖师的衣服了?”
“弥助领着我去后院取的。”萧羽如实答道。
“帅吧!”弥助的声音从狗剩身后冒出,这个男人坐在地上像是一头魁梧的熊,把小道童遮得严严实实。
虚罔想要瞪上弥助一眼,却根本见不着他的人影。
“是不是有些不妥?”萧羽微微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还是换下吧,毕竟是你们祖师的衣服……”
“不不不,你穿,穿!”虚罔急忙摇头,摆手示意萧羽大可不必。
他绕着萧羽转了两圈,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萧羽一番,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着实耐人寻味。
这件衣袍白缎为底,墨绸为里,黛色的薄纱为表,透着一股儒士的清雅。
大片的黑与白映衬在一起,笼在青黛下,袍子上没有半块阴阳鱼的形状,却又仿佛处处带着双鱼图的影子。
若是不去看萧羽腰间悬挂的长剑,此刻的他,倒是活脱脱地多了一抹书卷气。
可正是双剑加身,才又为这抹书卷气上添上了一缕肃杀。
须知书生也能杀人。
萧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毕竟被一个老男人这般色眯眯地盯着,任谁心里都会有些发毛。
虚罔盯着萧羽看了半天,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才缓缓吐了出来。
“好啊!”他由衷赞叹道。
弥助从狗剩身后钻出来,嘻嘻一笑。
“少宗主,这件衣袍,就当做我乾坤宗对你的谢礼。”
虚罔一句话,令得萧羽微微面露疑惑,“谢礼?”
“此袍伴祖师身周二十余载,后来祖师驾鹤飞升,这件衣袍也成了他留在尘世为数不多的几件物品。”
萧羽敏锐地捕捉到虚罔口中的“飞升”二字,心中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你们乾坤宗祖师竟能证得长生,得道飞升?”
“飞升个屁,就是死了,师尊总是喜欢这般咬文嚼字。”一旁的弥助却满不在乎地说道,白了虚罔一眼。
虚罔顿时气急败坏,作势就要打。
萧羽了然,自古修者证道求长生,都是玄之又玄缥缈空洞的事情,若是真的如虚罔所说乘鹤飞升,那可是能够位列仙班的存在。
这等存在留下的宗门,怎么会如乾坤宗这般寂寂无名?
“贵宗祖师,是如何过世的?”萧羽瞧着身上的黛色衣袍,忽然心有所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战死的。”依然是弥助作出回答,恬淡的小脸上没还什么表情,“年轻时候不服输,一场仗打到了几十年,半辈子都耗费在战场上了。”
他声音很轻,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萧羽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眼睛,总觉得里面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小孩子,别理他。”虚罔呵呵一笑,冲着萧羽继续说道,“此袍
名为山河乾坤袍,刀枪难近,水火不侵,祖师年轻时总爱穿着它游历天下,倒是沾上了不少因果。”
萧羽一边听着虚罔玄之又玄的话语,一边看着弥助轻轻把脑袋靠在狗剩宽厚的脊背上,眼睛望着虚空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虚罔洋洋洒洒讲了一堆,萧羽脑中就只记住“山河乾坤”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