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柳翁开的药回到泰屏湖,邹小清便一心一意给爷爷煎汤熬药,日夜守护在床前。
过了几天后,邹老爷子果然感觉好多了,拄着一根拐杖从屋里走出来,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晒太阳。
望着波光粼粼的泰屏湖,老爷子的眼神里不再似从前那样泛着光,却添了不少的暗淡。
“还真别说,柳翁的药倒是挺管用。”邹小清带着小宝也从屋里出来,小宝跟了她才一会儿,便去湖边大树下招惹翔哥了。
翔哥最近总是喜欢呆在树上,不想理睬任何人,也不再到处乱飞、早出晚归。也许是因为它已经厌倦了飞行,也许是因为它想静一静、歇一歇了。秋阳正好,秋光也正浓。
“柳翁的医术再高明,也高不过穆野先生!”邹老爷子皱起了眉头。
邹小清听见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了八九分。
“爷爷,病好了,怎么反而不开心了呢?”邹小清在邹老爷子身边的一个小木凳上坐下来,仰起头来笑着问。
邹老爷子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轻声地叹了一口气。他望着湖上漂泊的几艘小船,暗暗决定,等他的身体完全康复以后,就动身去寻找穆野夫妇的下落……
翔哥只是待在树上不下来,小宝没辙,自顾自地翻过栅栏,进了屋后的菜园子独自玩耍去了。菜园子里的那些蔬菜瓜果,常常变成小宝取乐的对象。
没有了方义,翔哥和小宝跟着这爷孙俩过活儿,倒也过得十分自在,但有时又似乎少了一点什么。而这所缺失的那么一点,是谁也无法能弥补得上的。
尽管深秋的天气格外明丽,泰屏湖的景色格外怡人,邹小清却心事重重,不得开怀,一个人坐在湖边静静地发呆。淘气又乖巧的小宝有时也像是能看懂小清的表情似的,坐在她的身边陪着一块儿望着湖面发呆。
翔哥还是每天自顾自地飞来飞去,相比较方义在的日子,它似乎已经丢失了欢悦的心情,每天飞来飞去,有时到天黑才会回来。小清特别想知道翔哥每天飞行的路线,想知道它都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哪些事,甚至期盼有一天它能带回方义的消息……
让邹小清忧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方义的生死,爷爷的身体,章尧的病情,钟画的敌意……她心里很清楚,钟画从来都不喜欢她,除了出身和身份外,还有别的原因。其实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有告诉任何人而已。不论怎样,她都不会放弃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一生都要当方义是最好的哥哥,最好的朋友。如果是别的某种关系,也不是不可以的。当然,她一定会尊重方义的意愿和选择,但至于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她觉得是没有必要去理会的。
在柳翁的精心调治下,章尧的精神有所恢复,比之前有所好转。尽管他自己还病着,却一直在意钟画的情绪变化。钟画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他就感觉眼里心里都是晴天。要是钟画这一天心情不好,他的世界也就跟着一起变成了灰色。
这一天,天气看起来很不错,秋高气爽的样子。章尧想出去走走,问钟画要不要一起去。钟画问他想去哪里。章尧想了想,忽然改变主意,说想去泰屏湖走一走,散散心。
钟画原本是不愿意去的,因为忽然多出一个乔雪已经够她心烦的了,去泰屏湖见邹小清只会让她烦上加烦。可是方义失踪了,章尧因此而生病了,不好的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地到来。如果陪同章尧出去走走可以帮他恢复健康的话,倒也是一件好事,于是她就答应了。
果然,章尧这天的精神明显比平时好了许多。钟子恒派人送他们去了泰屏湖。再次见到邹小清和爷爷,钟画放下了心中别的一切想法,笑容满面地跟他们打招呼。
邹老爷子和小清万万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钟画,连忙热情迎接。小清心里也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