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左武卫大举进攻连续动用火药、火箭,却无功而返,直至战报送抵之时番和城依旧固若金汤……令夫人堪称女中豪杰啊。”
困守孤城,对战大唐军队之中最为精锐的左武卫,直面贞观勋贵、天下名将之一的程咬金……即便放在当今任何一个名将身上怕是都唯有覆亡一途,那翟六娘却能打了个旗鼓相当。
道一句“巾帼不让须眉”绝无夸张。
然而他越是这样说,安元寿越是内疚、惭愧,继而愤然道:“我奉皇命让出祖先经营十余代的姑臧城移驻番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对往来商旅秋毫无犯、对辖内百姓爱若子女,并无半分错处。孰料程咬金那老奸贼悍然起兵发动突袭掀起战争,在大唐的疆土之上攻击大唐军队,丧心病狂、令人发指!还请大都护主持公道对其予以申饬制止其残酷行径,拯救我安氏一族于水火之中!”
说到此处,咬牙切齿、涕泪俱下。
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程咬金何以胆大包天至此等程度?
自己明知陛下之恨意,更明白程咬金坐镇凉州之用心,可谓处处小心、时时提防,不敢有一丝一毫错处被抓住把柄,可即便如此程咬金依旧悍然发动进攻。
这可是在大唐疆域之内,攻击同为大唐军队的袍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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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叹息一声,对苏良嗣道:“将此前卢国公递交之信函取来,请安兄过目。”
“喏。”
苏良嗣翻身去书案一侧的柜子里取出一份信函,走过来交给安元寿。
安元寿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惊疑不定的接过信函,展开一看,顿时瞪大眼睛、惊骇莫名!
“这这这,简直血口喷人!”
龙袍?!
国玺?!
就算要栽赃也别这么明显行不行!
裴行俭摇摇头,道:“这是卢国公请安西军截断番和城向西溃退道路之公函,没可能造假。”
龙袍也好、国玺也罢,这肯定是存在的,程咬金其人虽然看似混账、鲁莽,实则心细如发、行事缜密,绝对不可能弄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先斩后奏。
安元寿满脸震惊、愤怒、委屈:“我安氏于凉州繁衍生息十几代人,无论辉煌亦或没落都从未想过自立一国,更何况于大唐立国之时有汗马功劳,岂能在这个时候谋逆造反?所谓的龙袍、国玺更是无稽之谈!”
裴行俭神情恬淡,却不认可安元寿的话语:“说你安氏自立一国自然冤枉你们,可若是谋逆作乱、另立新君,却并非捕风捉影。”
苏良嗣道:“据说那方国玺乃是于阗美玉所制,与当年传国玉玺和氏璧的材质极为相似,都采自昆仑山麓的于阗地区,象征意义非常强烈。而那件龙袍更是西域工匠以手工描绘金线,工艺独特……若说是运往长安送给某一位志在夺取大位之人,完全说得通。”
这里其实有一个逻辑误区“虽然不能证明是真的,但也不能证明是假的”,典型的疑罪从无。
可攸关至高无上之皇权,但凡有一丝一毫之可疑,那就可以认定为真的,无可辩驳。
皇帝也不会听你辩驳。
安元寿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裴行俭亲手给安元寿斟了一杯茶,语气诚恳:“我知你之来意,也不愿见到帝国功勋未能善始善终、与国同休,更不愿整个河西因为你们之间的战争陷入混乱,但我想要说的是,安氏一族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
安元寿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只需大都护警告程咬金,他肯定会停止进攻的。”
“本帅不过是安西大都护而已,焉能管辖卢国公及其麾下左武卫?没有那个权力,也没有那个道理。”
“难道大都护就眼睁睁的看着番和城被屠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