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苏姐姐只管去吧,一切有本宫兜底,苏姐姐不必担忧。”
苏皖朝裴文月福身行礼,随即告退而去。
待苏皖离去,裴文月这才收敛了方才的一切伪装,眼神幽深地望着苏皖离去的背影。
而自左侧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
裴懐一手背后,难得没有玩笑戏谑的模样,而是眸色温和地走到裴文月身侧,同她一起望向苏皖离去的方向。
即使已经看不见苏皖的身影,可裴懐还是留恋不舍。
裴文月头一次看到裴懐流露出这样的情愫,她心下略微错愕,却更多是严肃。
“我已照你的意思,把她引入宫中,也把冷宫的事透露给她听了,现在你想做什么?”
裴懐沉默不语,只静静站着。
裴文月见他这样,忍不住后怕。
“皇兄,以后我们都要称她一句皇嫂的!”
她顿了顿,难得如此认真而厉声: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裴懐想,人伦纲常他当然知道。
可他和她初识时,她只是苏家嫡女,他又何错之有?
裴懐又忍不住问自己,难道当日他知道她未来是太子的人,那一夜他就能忍得住心中缱绻了吗?
如今他已知道了,他已明白他和她未来之间会是多么大的差距,那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最大鸿沟,可他遗失的那颗心又有谁来教教他,该怎么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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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眼下收不回来,他只能放任自己去做、去错,直到最后一刻,覆水难收。
“我与她要如何,你不必再管,只管帮我就好。”
裴文月闻言,手都在颤抖。
“你……你……倘若来日东窗事发,她会面临什么你知道吗?!”
裴懐嗤笑一声,眼眸中全是狂热。
“若真如此,都是我心思龌龊,与她无关,她全然不知情。世人要审判我,那就只来唾弃我一个人好了,我左右遭难诸多,不在乎再多一些。”
他转头,温柔对裴文月保证:
“真有来日,她自无恙。”
说完,他再不说话,径直抬脚就走。
“你去哪儿?”
裴文月在他身后喊着。
裴懐一边走一边不曾停顿片刻。
“我去拿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
而在他的脖颈处的内衬里,隐约可窥一抹翠绿玉色。
整个凝宵殿里,徒留裴文月怔怔坐回椅上,喃喃自语。
“疯子……”
*
苏皖不曾如此大胆。
青天白日,她不管不顾,一个世家贵女,未来的东宫太子妃,却堂而皇之尽力飞奔与皇城内。
三千青丝都被风带得凌乱几分,珠钗在头上碰撞作响。
有些宫人经过,皆被她惊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苏皖却全然不管周遭视线,她只知道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唯剩裴文月对她说:
【冷宫疫病横行,里头的宫人几乎都染病而亡。】
她忽而自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皖只想自己再跑快些,再快些。
冷宫一如既往萧瑟静谧,但比之那一夜,现下更多了几分穆重。
宫门被两道素白封条交叉封住,上头用红印写着‘禁地慎入’四个晃眼大字。
一个锁门的宫人就见一个女子衣裙飘飘,朝着自己努力碎步跑来。
宫人吓了一跳,愣愣看着。
苏皖气喘吁吁,拉住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