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微微拱手一拜。
裴文月愣愣看着这一切,就听苏重朗抬头,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他对她说:
“不知公主,可还记得那块暖玉?”
好像在对暗号一般,裴文月一瞬间心头一触。
她起身,忙走到他面前。
两人之间的气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裴懐盯着二人,笑意匪浅。
“想不到,本殿的妹妹和苏姑娘的弟弟还有这么多故事?既然如此,本殿也不好再多作打扰了。文月,皇兄回去了?”
裴文月根本不想理他。
明知故问,烦人。
见裴文月一心一意,眼中只有苏重朗一个人,裴懐摸了摸鼻子,也不恼裴文月不理人,而是笑着起身。
他抬脚,走到苏皖面前。
“苏姑娘,不如把这里留给他们?你若不介意,就随本殿先行一步。”
说完,裴懐也不急着走。
他目光灼灼,耐心地紧盯着苏皖不放,就站在原地一直等她的回复。
苏皖也知晓不该再在这里多作打扰,见裴懐这样说,她顺着他给的台阶,起身朝裴文月福了福身子,随即才对裴懐说:
“那就有劳三皇子殿下了,小女跟你走。”
说完,她深深看了裴文月和苏重朗一眼,无奈地离去。
这两人……
罢了罢了,她还能怎么着?
左右她这个做长姐的,做得已经够多了。
弟弟已经长大了,人生走到这一步,他该学会自己做主。
苏皖再也不管苏重朗和裴文月,坚定低头,乖乖跟在裴懐身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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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凝宵殿,顷刻间只剩下裴文月和苏重朗两个人。
裴文月终于敢回答他:
“那块暖玉,本宫……我一直妥善保管,小心翼翼,珍之重之。”
苏重朗朝她一笑,见她今日未曾银帘遮面,露出的面容美如秋水,叫他心动不已。
他笑道:
“公主忘了佩纱。”
裴文月今天根本没有想到苏重朗会来,她在‘亲兄长’裴懐和苏皖一个女子面前,又何必多礼?
现下听到苏重朗这样说,她顿时慌乱起来。
只见裴文月后退一步,小脸煞红。
她两手交替,堪堪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嘴里语无伦次的:
“我……”
苏重朗却不容她后退,他更进一步,笑意深深。
“你不想我看到吗?”
未出嫁的女子,面容只能留给日后的如意郎君看。
思及此,裴文月心跳澎湃。
半晌后,在苏重朗的注视下,裴文月终于红着一张脸,慢慢低头,放下企图遮挡面容的手。
她愿以真容见他,已是鼓起莫大勇气后的暗示。
苏重朗心中亦是克制不住的激动。
他知晓了。
她的心意。
好似层层乌云散去,纱纸被戳破,一切都明朗起来。
裴文月羞涩,不敢看他,只两手垂落,紧张不安地抓着自己两侧的衣裙。
“那天的书,你抄得完吗?”
“嗯,抄完了。”
苏重朗闻言,前所未有的柔和,他对她说:
“学究最近夸我,说我进步了很多,只要继续努力,以后也许可以得偿所愿。”
所愿即为金榜题名,裴文月知道的。
她真心替他高兴,心里不知道为何还有几分骄傲。
裴文月抬眸,忘记了方才的羞怯,对他笑弯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