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裴懐知晓了承帝把太子师傅砚清,拨给他当老师一事。
闻听此旨,王元弋笑着恭喜裴懐。
“主子,奴婢听闻这个傅大人博才绝绝,若有他倾囊相授,主子就不用担心看不明白那些书了。”
裴懐却摸着下巴思索道:
“父皇竟舍得把太子的人让给我用?”
王元弋躬身笑道:
“主子,既来之则安之,这既是陛下的意思,您啊,只管跟着傅大人就是。”
“也是。”
裴懐悠哉坐着,挑高一边浓眉。
“不用白不用,本殿有所耳闻,傅大人与本殿那位太子皇兄多有矛盾。既如此,可就别怪本殿趁机多学点东西了。”
他想起曾听裴文月说过,那位太子脾气很差,在天鼓楼夜宴上还几次三番刁难苏家姐弟。
裴懐不由得眸色发冷,皮笑肉不笑的。
“也不知道,太子知道父皇这样安排,可会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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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裴懐猜得不错。
裴济光岂止是生气?
他简直要气疯了!
阮眠霜看着裴济光剑眉倒竖,低吼一声,把许多贵重的瓷瓶都痛快砸在地上。
一地狼藉,裴济光发泄完后,气喘吁吁坐了下来。
阮眠霜瞧见他虎口出了血,许是方才砸东西时不慎划伤的。
她连忙心疼上前,用自己的手帕帮他包扎伤痕。
“殿下,何必如此呢?不过只是一个傅砚清。”
“本殿不是气父皇把傅砚清给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冒牌货。”
裴济光胸膛起伏,怒气冲冲地说:
“本殿是气那个冒牌货胆敢夺本殿所属!”
他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就算本殿懒得管傅砚清,也轮不到那个什么裴懐去享用!”
这段时间,裴济光一直思索,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裴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于当初裴懐一事,承帝处理得利落。
而不过一个宫女受宠,又很快被丢去冷宫。
裴济光就算有所耳闻,也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以至于多年过去,他对裴懐几乎是陌生到了极点。
骤闻裴懐,裴济光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他更加生气了。
什么狗屁?!
那个裴枕书明明当年就被他亲手推入水中溺毙了,还哪来的什么三皇子?!
为国祈福、裴文月的亲哥哥……
裴济光最想不透的是,这些事竟都是他的父皇同意的。
他一开始想过直接冲到承帝面前,去质问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阮眠霜阻止了裴济光。
她对裴济光说:
‘殿下莫要冲动,陛下这么疼爱您,怎会容许旁人威胁您半分?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但眼下,端看此局势,裴济光再也忍不住了。
他斜眼瞥了阮眠霜一眼。
“阮娘,依你看,父皇此举又是为了什么?那个裴懐,你我都知道,他定然不是什么三皇子,那他到底是谁?眼下如此,本殿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阮眠霜安抚似的顺了顺他的背。
“殿下莫急,当初裴枕书一事,陛下都能坚定选择您。阮娘虽也不明白陛下这么安排的含义,但阮娘相信陛下对先皇后的情意。”
裴济光略微思考,问道:
“你是说,父皇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宫里平白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皇子,难道不是来分本殿的圣宠吗,又怎会是为了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