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天,司桐请了假在医院养胎,每天早中晚,郁寒深都会抱她下楼去看舅妈和央央,有时候会让她穿着无菌服,戴上手套和口罩,进去陪央央说会儿话。
央央一天比一天变好,可是舅妈始终闭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司桐心痛又自责。
三天后,京城贺家千金贺清澜,因爱生恨,买凶杀害煌盛集团老总郁寒深未婚妻的亲人的消息,如一阵风,吹遍整个海城上流圈。
司桐还是从季念念嘴里听到贺清澜被捕的消息,季念念和李晓萱趁着午休来医院看她。
季念念说:“我姑姑都快疯了,让我妈找三表哥说情,我爸不让我妈管这事。”
“不过我妈还是跟着姑姑一家来了海城,如果我妈找你说情,让你签谅解书,你千万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啊。”
“我妈就是心软,清澜表姐是她的亲侄女,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清澜表姐坐牢。”
雇凶杀人致人死亡,律师说情节严重,如果没有死者家属的谅解书,极有可能判无期。
而且听说,曲博安那边是想把人往死刑上定罪,又有郁寒深压着,贺家想活动关系都不行,不急才怪。
季念念和李晓萱陪了司桐一会儿就走了,下午还要上课。
她们走后,司桐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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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寒深这三天推掉所有应酬,也没有去公司,让助理把需要处理的文件送来医院。
大概是最近公司事比较多,他的手机频繁有电话进来,时不时还要主持视频会议。
肉眼可见的忙碌,即便如此,他还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司桐。
可就在不久前,他接了一通电话,然后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司桐和两个护工,以及门口的两个保镖
正出神,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桐桐,是我,二舅妈。”
听见郁寒深二舅妈的声音,想到季念念的话,明知道对方是为贺清澜说情而来,司桐也做不到让郁寒深的长辈吃闭门羹。
“让她进来吧。”她吩咐保镖。
保镖却没有听她的话,而是说:“郁总吩咐,他不在,任何人都不让进。”
二舅妈像是没料到郁寒深会有这种吩咐,语气有些不敢相信:“我是你们老板的二舅妈。”
保镖:“老板的亲妈也不让进。”
二舅妈:“……”
这时,外面又传来贺夫人的声音,语气充满讥讽,“现在信我了吧?你那个外甥,魂都被那个小骚狐狸勾走了!”
“大嫂。”二舅妈皱眉。
贺夫人隔着病房门对司桐喊,哪怕是有求于人,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口吻:
“司桐,只要你肯出具谅解书,你要多少钱都行,五千万够不够?不行六千万,一个快七十的老太婆,换六千万也够本了。”
“大嫂!”二舅妈眉头皱得更紧,有些不高兴,“如果你叫我来是为了跟阿深媳妇吵架,那我走了!”
贺夫人:“……”
二舅妈隔着门板,声音温和道:“桐桐,二舅妈不奢求你原谅清澜,只求你出一份谅解书,不要让清澜一辈子待在牢里。”
“我问过律师了,就算有谅解书,她也要被判二十年以上,等二十年后她都五十多了,这辈子也毁了,也算是受到惩罚。”
司桐淡淡开口:“二舅妈,如果现在躺在医院太平间的是您的亲人,您会给凶手写谅解书吗?”
二舅妈:“……”当然不会。
可人都是帮亲的,即便知道是强人所难,也想为了在意的亲人试一试。
司桐顿了顿,缓缓道,声音里有着不加掩饰的冰冷恨意:“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