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紫鸢来了。
她开门见山,“二哥,施先生明天下午三点,在单凤茶楼见你。”
杨迷糊用手捂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蛋,“究竟在哪里见面?”
紫鸢眨巴眨巴大眼睛,“就是单凤茶楼啊,这次没骗你。”
杨迷糊一哂,“行,我相信你。问你个事儿。前两天,你以上茅厕为由,下了人力车,是临时起意,还是有意为之?”
紫鸢想了想,“施先生说,外面有可疑的人,让我机灵点。只是没想到是你在跟踪我。”
这就对了,自己的推断没错。杨迷糊心中感慨。
“冷吗?上床捂热一下。”
紫鸢就等这句话,'滋溜'钻进被窝,“哎呀,真冷!”
杨迷糊眼睛半合,“紫鸢,你说,施先生让我去杀那叛徒,目的是什么?”
紫鸢不以为意道:“不知道,我也懒得去想。要真说有目的,就是帮你洗清通共嫌疑呗。”
“施先生为何偏偏找我?他那边不是有身手了得之人吗?”
“你远距离枪法好呗。那人远距离枪法一般,还不如我呢。”
“紫鸢,跟你说个事儿。老杨头去了趟东北,我的老家--杨家屯。当地老人说,根本没有我这个人。我怀疑是施先生通过当地抗联做的,你怎么想?”
“那太好了。即便再有人怀疑,也死无对证,不好吗?不对,你是问施先生为何这么做?应该是顺手帮忙吧,别多想。”
“就没有别的目的?”
紫鸢顿了顿,“这个我琢磨不出来。二哥,你这人就是喜狐疑,这样不好。”
杨迷糊咳嗽一声,“我假设一下哈。施先生此举,一是帮我洗清嫌疑,二是让我身份干净,好替他做事。”
紫鸢思忖片刻,“你本来也帮了他不少忙呀。比如:中共特使抵沪。反正吧,施先生不会坑你,也不会像军统那般,以此来要挟你。不信的话,你明天可以当面问问施先生。”
杨迷糊追问:“他为何不以此拿捏我?这不是挺好用的法子吗?”
紫鸢认真的摇摇头,“他们从不强迫人,以自愿为主。比如我吧,施先生说,我来去自由。但一旦入了他们的组织,要求就严了。”
杨迷糊一哂,“所以你没加入他们的组织,就是怕管得太严?”
紫鸢咕哝道:“也不完全是,我得站在你这边,帮施先生是顺带的。哎呀,你有完没完?我都跑了一整天了,困死了。”
说完,张大小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顷刻间,打起了轻鼾。
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片子!
一早醒来,紫鸢已不见了。杨迷糊洗漱完毕,去了情报课自己的办公室。
纯子敲门而入,“组长,昨晚抓捕的情况,向你报告一下。昨晚死了四人,除店老板外,其他三人都是埋伏的狙击手。我们五个直接执行抓捕任务的人,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冲进房子里时,已人去楼空……”
杨迷糊打断她,“你是说,房子里原来是有人的?”
纯子自嘲道:“桌子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呢。我们是合围的,不知目标是怎么逃离的。”
杨迷糊讶然,“房子里没有地下室之类的?”
纯子苦笑,“目标住二楼,我和山田到了才知道的。一楼是房东,我们彻彻底底搜索了一遍,没见有地下室。审问房东,房东也说没有。”
“那房东现在在哪里?”
“审问时,一不小心弄死了。哎,组长,是另外三个人审讯的,跟我和山田无关。我是想拦的,但没拦住。”
杨迷糊岔开话题,“那洗衣店老板又是怎么回事?”
纯子下意识压低声音,“店